這就是檢查的悖論,因為很多服刑期短的犯人可能在我們抽查的時候已經被釋放出獄了,所以目前還在監獄裡的被我們調查到的人,更容易是服刑期長的人。
“再說得貼近生活一點。”蕭傑接過了蔣一帆的話,“平常你們覺得坐飛機,乘客挺多,飛機上挺擁擠,你們認為航空公司應該挺賺錢,人那麼多,旅行體驗這麼差,票價應該降一降。”
蕭傑說的這點關莎挺認同,她平常坐飛機,前後左右都是人,空位確實少。
“但實際上航空公司說不定都在虧本。”蕭傑繼續道,“因為我們更容易坐上那些人多的航班,畢竟人多嘛,其包含我們的機會就大,人少的航班我們沒什麼機會坐上,所以如果我們去航站樓隨機調查乘客,可能很多人會說航班很擁擠,但航空公司那邊的真實資料有可能是平均每架飛機沒幾個人,公司如果不維持高票價就會虧本。”
“人少的航班沒什麼機會坐上……”杜晶撓了撓腦袋,不自覺重複著這個論點,她後面結論聽懂了,中間某些話好像又不是很理解,也怪她從小到大就是個學渣,排名總得從後往前數。
“或者我再換一個例子。”蕭傑非常有耐心,“如果你是一個紅綠燈,對你來說,紅燈的時間和綠燈的時間很可能是一樣的,各佔50%,但如果你去街上隨機採訪司機,大多數人給你的答案往往是紅燈比綠燈時間長,因為綠燈他們不需要停,但紅燈就必須停下來等,等待的時間肯定大於暢通無阻不用停的時間,所以他們事後回憶起來,好像每個路口總是紅燈時間長,而且好像他們總是遇到紅燈一樣。”
“您說的我明白。”關莎接話道,“您是不是想說,我們看主播,更容易看到那些擁有很多粉絲,很成功的主播,而那些粉絲人數特別少的,沒什麼人看的主播我們看不到,所以我們就會認為當主播好像很容易就可以成功,就可以賺很多錢。”
“對。”蕭傑滿意地點了點頭,杜晶則是趁大家不備夾了一塊腸粉,因為她實在太餓了。
“來來,先吃。”蔣一帆趕忙說道。
關莎見大家動起了筷子,自己也象徵性地夾了一塊排骨。
她把排骨放在碗裡,來回翻動,沒有吃。
等蕭傑差不多吃完了口中的食物,關莎才開口問道,“蕭總,我們其實去直播基地的時候就瞭解過行業情況,確實有不計其數的中小主播賺錢困難,不過網際網路時代,儘管競爭者眾多,我認為只要有真本事,都有可能成功,不是麼?就比如很可能明天一個新主播就超過了倪蝶和雲夏白。”
蕭傑放下了筷子,承認道,“是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在統計學上,算是小機率事件,幾乎不可能發生,當然了,你如果把時間維度拉得足夠長,肯定會有人超過倪蝶和雲夏白,但恐怕你的啟動資金和你創業的時間期限……撐不到那個時候。”
“蕭大哥!別這麼說,看我們關莎這張臉,說不定剛開播就爆火了,下一個超級主播就是她!”
蕭傑笑著抿了口茶,微微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關莎對於蕭傑這個搖頭的動作很是不滿。
她可以主觀不想做這件事,但若有人否定她的能力,認為她肯定做不好這件事,她便會一百萬個不服氣。
“蕭總,您怎麼都不鼓勵鼓勵後輩,我還沒開始呢,您怎麼知道我不行?”關莎神色很溫柔,但心裡恨不得把蕭傑吊起來打。
“依照目前的形勢,別開始。”蕭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