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一場淋漓盡致的戰鬥。
盾牌上插著的標槍被他拔下來扔在身後。
回身的時候,羅傑看到淺灘那裡,維克多正在組織強壯的流民渡河。
橋對面的騎兵有一部分下了馬,他們四個人一排,攥著標槍和盾牌衝上橋面。
羅傑一夥把騎槍放在腳邊,拔出了劍,盾牌更緊密地靠在一起,在屍體障礙上方排成了牆。
對手衝到離羅傑不到15米的地方奮力投擲。
4根標槍筆直地扎進盾牌,隨後又是4根。
沒了刺的“胡蜂”們拔出劍,提著皮盾衝鋒。
前排的諾曼人放下插著標槍的沉重盾牌,揮舞著諾曼劍,隔著屍體障礙和對手互砍。
“胡蜂”的劍砍在鎖子甲上“叮噹”亂響。
諾曼劍刺破皮盾帶出一片血霧。
後面一個“胡蜂”踩著前人的屍體躍上屍牆,居高臨下砍中了諾曼人的頭盔。
頭盔和底下鎖子甲兜帽的雙重保護,讓那個諾曼人只是晃了晃頭。
隨後諾曼劍的橫掃,讓這個躍上屍牆的阿拉貢人失去了雙腳。
這個勇敢的人慘叫著跌出橋側的護欄,墜入了波光粼粼的埃布羅河。
排在後面的阿拉貢人畏縮著,不敢直面一身是鐵的諾曼殺人機器。
但他身後的同伴推著他上前送死。
於是這個膽怯的阿拉貢人死了,屍體成了屍牆的新材料。
後面的阿拉貢人不再頂著前面的人衝鋒,他們又一次退了回去。
懦弱者和勇敢者的血混在了一起,誰也分辨不出來。
鮮血“嘩嘩”地從橋兩側排水口淌出去,洩在河面上濺起了水花。
鱒魚躍出水面又落下,春風溫柔地拂過羅傑的臉頰。
但橋面上濃厚的血腥怎麼也吹不走,羅傑鼻子裡滿是帶著鐵鏽味的溼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