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甲說話間,已是一腳重重踩在了那醜陋身影的背上。
那醜陋身影目眥盡裂,滿是仇恨。
那一腳之力,可謂是足以讓山峰崩碎。
可是,那山卻是巋然不動。彷彿它的存在,非外力可以垂折。只有塵埃的席捲,只有一塊塊碎石的崩碎。
血噴濺而出。那醜陋身影凝聚著眾靈之力。
法甲俯身盯著那醜陋身影的眼睛,譏誚的道,“即便是現在,你苟延殘喘至今,又能如何?能改變你們的低賤嗎?能改變你們螻蟻般的命運嗎?不能。既然不能,你如此蹦躂,又算什麼?”
砰!法甲一拳砸在了那醜陋的腦袋上。那顆腦袋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迸濺而出的液體,散發出腐朽與惡臭。
法甲轉身,淡淡的道,“冥泉果算什麼!你真以為我會為了它而費盡心思嗎?冥泉果雖然罕見貴重,卻也不是絕無僅有。要知道,這黑山之中,曾經可是百花綻放啊!”
雙臂一展,他仰天長嘆。狂風從他臂膀下穿過。那黝黑的山,卻似乎在變化。黝黑的岩石,泛著森白的光,宛若是一朵朵花開。
可就在這時,一股狂風襲地而起,將那隱約的光剝蝕。
法甲眉頭一皺,側臉冷峻而殘酷。
而他的身後,那醜陋身影已經站了起來。那破碎的腦袋,此刻卻突然生長出一顆顆腦袋來。百餘顆腦袋掛在那脖子上,卻像是一個幻象。
“我們確實卑賤,不然何以會被你所蠱惑。我們確實孱弱,不然何以任你宰割。不過,生命或許卑賤,力量或許孱弱,但是,我們的仇恨,卻與眾生平等。你說我苟延殘喘,你說我跳樑小醜,你說我無力逆轉。或許你是對的。但是,我的生命,只為了那一刻的到來。族眾的復仇!那血海的仇恨!”
狂風一卷,血色之光如狂飆的浪濤。
一重重的光焰,自那龐大而醜陋身影身體裡翻卷而出。
獵獵光焰,便是那千萬年也無法消逝掉的仇恨。
是那鐫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是銘記的苦難還有深仇。
“你不可能隻手遮天。即便你能隻手遮天,你的罪惡,都將受到懲罰。我始終相信,力量的平衡與對抗。我相信,你即便再如何強大,也終會被消滅。或許不是我,但肯定會有某種存在。”
醜陋身影說話,百餘道身影交匯在一起,讓人產生一種幻聽的感覺。
“刀來!”
手臂一展,黑山卻是轟隆隆起來。那鬆散的岩石,盡皆如隕石一般飛射出去。山峰顫抖,彷彿要拔地而起。
法甲的面色變了,他扭過頭,死死地盯著那醜陋身影。
遠處的年輕男子,大驚失色之下,急忙朝遠處飛去。
“你想幹什麼?”法甲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