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的盯著老知縣看了會兒,淡淡的道,“這個隨你,畢竟個人榮辱富貴,取是你的榮幸,不取也不過是你自己的損失罷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願為王爺做事者,多如過江之鯽,也不缺一個兩個。罷了,此事作罷!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勞煩你。”
“大人請說,下官無不應從。”老知縣很是謙卑的道。
“過幾日有一批王爺為太皇太后壽辰準備的禮物經過此地,你給我調集些人手,我要護送這批禮物前往龍門,莫要路上出現什麼波折。”那男子道。
老知縣遲疑起來,他眯著眼睛摸著鬍子,此時的神色卻是給人一種精明之感。他是老官場了,油滑的很,孰輕孰重,往往是最大的考慮。他內心一嘆,道,“此事下官自會安排,卻不知什麼時候到來?”
“就這幾日了!”那男子道。
“那好,若是到了,還請大人告知下官一聲,下官好有所準備。”老知縣道。
“那行!給我準備的住處在哪?”年輕男子起身問道。
“下官這就讓人帶大人前往,哦,對了,大人初臨本地,下官自應當為大人接風洗塵,明日下官在錢江樓恭候大人!”老知縣站起身道。
“唔,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年輕男子神色寡淡有些倨傲的道。
“那大人請!”老知縣伸手示意道。在門外早有衙役在那裡等候,見到年輕男子出來,便在前面領路。待那年輕男子離去,老知縣面露譏誚,呢喃道,“什麼他孃的狗屁王爺,也不過是陛下手下的敗將,也敢指使起本官來了!不過,他孃的小白臉一來,老子推又推不掉,這可如何是好?與這幫癟犢子玩意兒扯在一起,日後難免有殺頭之禍!”
“大人!”這時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了進來。
“哦,王貴啊,什麼事?”老知縣面色微微一展,問道。
“大人,小的們在碼頭抓獲一群鬧事的歹人,現已押回來了!”衙役道。
“歹人?可問了是什麼人?”老知縣道。
“已經問了,說是永州王家的人。”那衙役道。
“他孃的王八羔子,”老知縣罵道。“就知道惹是生非胡作非為,真以為老子是他的什麼人了!走,把他們帶上,隨本官去永州找那王八蛋說道說道。”
“啊?”衙役傻了眼了,這去永州可有百八十里的距離,而且人家永州是府,你一個知縣跑人家轄下問罪,可就有點太離譜了!
老知縣卻是不管不顧,抓起桌子上的頂戴喝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帶路!”倒是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身後的衙役一頭霧水無奈只能跟上去。
仇四等人悄悄的上了岸,在集鎮東南數里之外的一個村子落了腳。
碼頭,夜幕過去,白晝來臨,來往的船隻絡繹不絕,昨夜發生的事情便成了談資。
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在兩名隨從的護擁下來到了碼頭,在碼頭邊上的一個茶棚坐下。
“大人,那老知縣昨夜連夜離開了這裡,看樣子很急,聽人說是永州有人在此地犯案,他帶人前往永州緝拿兇犯了!”
“呵,”年輕男子展開扇子,冷笑一聲。“這個老狐狸,倒是使得一手金蟬脫殼,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王爺的手掌了!不要忘了,這裡可離王爺的屬地不遠啊!”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提醒提醒他的家人,讓他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