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統制,長話短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王稟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打算與徐澤虛與委蛇,表情卻異常堅決。
國家危亡,活下去比一死百了更艱難,身在敵營,辱罵敵酋只求速死而不管天下紛亂的混賬事他做不出來,只要沒死,就不能輕易放棄。
“徐相公,若是為朝廷做事,末將責無旁貸,若是——”
徐澤放下筆,起身走向王稟。
“你放心,本官不會為難你的,喊你來就是想請你為朝廷做事。”
儘管想不明白徐澤打的什麼主意,但王稟確認自己還沒糊塗,有判斷能力,無論徐澤說什麼,先聽了再說。
“還請相公吩咐。”
“童太師倉促過河,留下來的眾軍將說法不一,有人說過河的官兵有數萬人,也有人說只有幾千,你覺得有多少?”
“末將認為至少有五萬人過了河。”
朝廷最大的機動力量,最精銳的兵馬都被童太師帶來了大名府。
結果,未戰而崩,天下已經沒有人能夠擋住徐澤進京的步伐了。
在這種形勢下,王稟不得不睜眼說瞎話,哪怕知道這樣沒什麼用,他也得努力。
徐澤沒有計較這些,接著說:
“對我同舟社而言,這樣不敢打仗的軍隊,五千、五萬,或是五十萬,有什麼區別麼?”
王稟默然無語,軍隊是用來打仗的,能打就是能打,不能打就是不能打,再能狡辯也改變不了禁軍已經廢了的事實。
他在傷病營問過不少人,基本能夠確認順利過河的人在一到三萬之間,再考慮到過河後的潰逃,童太師頂天了也只能約束萬把人的軍卒。
“你認為童太師過河後,去了哪裡?”
“太師當然是立即帶兵回東——”
徐澤打斷了王稟的話。
“童貫這個時候急著回東京,是想等憤怒的朝臣們逼天子砍了他的腦袋麼?”
王稟再次被徐澤噎得啞口無言,他已經能夠可以想象訊息傳到開封府後,會是怎樣的混亂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