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相公就在點將臺上盯著眾將看,這幫丘八不敢露怯,趕緊回營喊人。
一時間,營中兵荒馬亂,眾將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十張嘴,個個吼聲如雷,卻讓營中更亂,
一面趕緊派人出營尋找在外晃盪的官兵,
一面吼罵在營計程車卒立即準備作戰物資,
一面還要絞盡腦汁地想,打仗究竟要做他孃的哪些準備……
宗澤帶著一隊親衛,坐在點將臺上,黑著臉,看著亂作一團的軍營,一言不發。
等限定的時間到了,各營當然不可能完全做好戰鬥準備,
但有知州相公親自盯著,登州第一將官兵還真就超常發揮了,
過程雖然雞飛狗跳,結果竟然準備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沒有宗知州身後軍容嚴整的親兵作對比的話,還真能勉強看得過去。
等隊伍聚集,宗澤起身,沒有廢話,
直接重申之罘港的緊急軍情,隨後,安排留守人員,
明確帶隊將官和開進序列及行軍紀律,就準備催促部隊開拔,
混亂的佇列中,有兵士突然嚷道:
“相公老爺,這就要上陣去殺金人了,小的們的開拔錢和賞錢總得先發吧?”
“是啊,皇帝不遣餓兵,打仗可是賣命的買賣,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知道俺們這命值幾個錢不是?”
“金人他孃的就不吃飯麼,這個時辰了,打個毬的仗!”
“是啊,是啊……”
痞慣了計程車卒們無所顧忌,不知道怕處,在佇列中瞎起鬨亂叫嚷,
站在佇列前的一眾軍官們,卻是臉都嚇白了。
這幫傢伙練兵打仗本領稀鬆,做人做事卻是個個猴精。
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之前一兩年的時間裡,情報處可沒少在第一將的軍官身上下本錢,
這些人早就在積極“向組織靠攏”了。
登州的形勢已經明擺著,第一將遲早要被第二將收編,
同舟社軍紀森嚴,投過去的日子肯定沒現在好過,
但在第二將當軍官,考慮的問題也要單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