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州城官衙。
耶律寧的副將蕭近海一把抓住辛映安的衣襟,厲聲喝問。
“快說,都統是不是被你們下藥毒害了?”
昨日,耶律寧回到保州氣色就極差。
找幾個部將瞭解了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城中的事務,交代防守重點後,很早便臥床休息了。
今日,從未睡懶床的都統居然沒有起床來檢查城中防務情況。
意識到不對勁的軍官們匆匆跑到官衙,才發現耶律寧渾身滾燙,已然昏迷不醒。
北面的女直人剛撤走,都統就不能理事,東面高麗人居心叵測,江邊還有同舟社的水營,
大多數人根本無法判斷誰是敵人,誰是友軍,城中亂成一團。
保州缺醫少藥,幾個郎中都對耶律寧的病情束手無策,有人便懷疑都統是被人下了毒。
留在城中的辛映安遭了殃,被憤怒的蕭近海等人抓住。
辛映安頭髮散亂,衣衫也被扯破了,甚是狼狽。
起初被兵士們抓住,他確實有些慌亂,待理清頭緒後,反而鎮定下來。
“蕭將軍,你認為同舟社要想奪取保州,有必要搞這樣做麼?”
同舟社的確圖謀保州,但做事堂堂正正,並沒有藏著掖著,反而對守軍提供了很多幫助。
都統昨日回來後就說過,是同舟社在穆州接連打敗女直人的軍隊,逼得他們不得不撤掉圍攻保州的兵馬。
蕭近海性子急躁,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很快就明白自己錯怪了辛映安,趕緊鬆手賠禮。
“我是粗人,遇到急事就犯渾,衝撞了辛先生,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辛映安和這幫遼人相處了一段時日,很清楚蕭近海的性格,擺擺手,重新束好頭髮。
蕭近海想起這些時日辛映安的表現,隨口問了一句。
“都統病倒了,城中沒有主心骨,我們都是粗人,實在想不到該辦法,保州該怎麼辦?”
看著蕭近海和幾個兵士滿臉的無助,辛映安邊整理衣衫邊道:“蕭將軍再急,也不應該這個時候急急吼吼地來找在下。”
“不管都統身體好不好,城都不能丟,人心更不能亂,你這樣級別的軍官都這樣六神無主,誰還能安心守城?”
“等都統醒來,保州已經丟了,你拿什麼跟都統交代?”
蕭近海張大了嘴,意識到自己真犯了大錯。
“幸虧先生提醒,差點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