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吳用就已經清醒認識到自己和徐澤的差距有多遠。
在蘇州這幾年,協助蒲離卜處理了一些政務,又讓他明白,自己真的不是這方面的幹才。
揚長避短,放棄從政,吳用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結果,並非心血來潮臨時做的決定。
還有一點原因吳用沒說,得到蒲離卜信任後,他陰謀詭計頻出,幫助蒲離卜解決實際困難的同時,自己也逐步掌握安覆軍的一些實權,慢慢架空了蒲離卜。
每次計策得施,看著蒲離卜傻愣愣地朝自己設好的圈套內越鑽越深,還真心感謝自己時,吳用都能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這種自我實現般的極度滿足感讓他不可自拔。
吳用很清楚,徐澤不是沒用的蒲離卜,給自己老虎膽,也不敢在社首身上施展這類計策,等回到同舟社,自己這一生估計都沒有機會再如此隨心所欲了。
來蘇城破之前,吳用連施詭計,既是最後的瘋狂和自我實現,潛意識裡,也未嘗沒有在自己最擅長的領悟縱情施展,以期得到徐澤的認可的小心思。
雖然不喜吳用這點壞毛病,但對於願意實心為自己做事的屬下,徐澤都是不吝給予耐心的。
“學究,幾年未見,你在遼國蘇州開創事業,為同舟社大軍輕取此地做到了極致,必將在同舟社的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
得到徐澤的認可,吳用激動難抑,只覺得這幾年的付出沒有白費,就要起身施禮,被徐澤止住。
“我也與你說一說同舟社這幾年的發展吧。”
隱蔽戰線的鬥爭極其殘酷,註定了情報工作只能單向傳輸。
這幾年,徐澤安排的所有聯絡人都未曾向吳用透露同舟社的具體事項,吳用也很明智的沒問。
他雖然能在城上一睹大軍盛容,猜到同舟社如今的規模和實力,但對於徐澤已經完成的成就真的不清楚。
甚至於,在徐澤提大軍道來蘇之前,吳用還在猜測同舟社是否還是原本的那個亦商亦賊的組織擴大了若干倍。
徐澤沒有談眼下軍隊的具體規模,而是從同舟社搬遷之罘灣說起。
談到自己這幾年身份不斷提升,影響力與日俱增,即便是朝廷重犯,也能一封信就輕易救出。
談到這幾年同舟社的經營網點遍及十餘個重要路、州,情報網路也隨之延伸。
大宋朝堂的大政和秘聞,同舟社能知道;一些朝廷不知道的重要情況,同舟社同樣也知道。
談到佈局海外,同舟社旗下已有“兩國一郡一寨”,還有數條航線上的大批海船在源源不斷地創造財富。
談到瀘南一戰,登州兵馬名震天下,蜀地有志青年爭相來投,就連皇帝也畏懼登州第二將的實力,不得不抽血摻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