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坊,張教頭宅。
門戶半掩著,徐澤沒有喊門,徑自走了進去。
“及世?你何時回來的?”
直到徐澤進門擋住屋外投進來的光線,張教頭才反應過來。
“就在昨,進京就被留宿在童太尉府內,上午才放出來。”
前番遭遇大變,張教頭比起去年明顯蒼老了,髮絲花白,眼袋下垂,面板暗淡,聲音乾澀,神頗有些委頓。
“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一些。”
“哎——”
彷徨、憤怒與不甘等,一切負面緒,都化作這一嘆,而後久久不語。
徐澤靜靜地陪坐一旁。
良久,張教頭才回過神來。
“及世,我失態了!”
“小侄是自家人,伯父又何必見外!”
徐澤見張教頭神傷不可自拔,轉移話題,問道:“秀娘姐姐況怎樣?”
“明就要隨那不成器的東西去滄州。”
張教頭一直都是笑臉對人,徐澤從未聽他對人說過重話,今竟然說出“那不成器的東西”,應該發生了一些徐澤不知道的事,但這些是張、林兩家的家務事,張教頭自己都沒辦法,徐澤更不好問。
張教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主動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及世,你回來得正好,秀娘我已經管不了了,錦兒年紀也不小,不能再耽誤這丫頭了,我有意為她尋個好人家。”
張教頭眼中恢復了幾分清明,滿是期許地看著徐澤。
這個問題太突然,徐澤大感意外。
這怎麼好?
其實,
娶親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