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袁樞能有其父的風采,就算不能策反,只要能令瀋陽的漢軍旗將領有所動搖,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沒有直接返回東宮,車輪轔轔,武襄左衛護衛著朱慈烺從十王街而過,繼續向前。
不同於往常,今晚京師的街道上燈籠點點,到處都有光亮,燈下的行人百姓也隱隱然透著些喜氣,比起年初之時的死氣沉沉,感覺好了很多不止是因為快過年了,且明天就是小年,更因為建虜大軍被太子殿下擊退了,這一個年,不用提心吊膽了。
朱慈烺微有欣慰,不過很快的,他臉色就凝重了起來。
因為一個大問題正等著他。
糧食。
雖然是限人限量,但貧苦百姓實在是太多了,京惠商行每天都是人滿為患,尤其是最近兩天,每日清晨,不到開門時間,京惠糧行的兩間門店就已經被堵的水洩不通,不說糧食,光是維持的人手就需要相當的數量,趙敬之緊急採取措施,從購糧的百姓中取出一些精壯年,以工代賑,允他們每日可以多購買一些糧米,以維持現場秩序。
而相比於秩序,糧倉裡的糧米漸漸減少,進入臘月之後,運河冰封,無法繼續從南方運糧,才是趙敬之最擔心的事情,因為一旦京惠商行沒有了糧食可賣,憤怒的百姓說不定會有過激之舉。
趙敬之焦慮萬分,不得不向太子求援,朱慈烺也深知事情的重大,在回京的路上,他最擔心的並不是建虜去而復返,或者攻擊密雲長城,而是京惠糧行出亂子,一旦京惠糧行亂了,不但京師受損,就是河南的賑災怕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因此覲見父皇,從自己紫禁城離開之後,他第一要務就是趕往京惠糧行。
已經是夜晚,但京惠糧行前面的街道依然是人山人海,有糧行夥計敲著銅鑼,大聲吆喝,說今日賣糧已經結束,請百姓們明日再來,但卻依然不能驅散排隊的人群,很多沒有買到糧食的老弱,哀求賣一點糧給他們,哭喊中,有很多人都跪下了,京惠商行的夥計竭力勸阻,但扶起這個,卻又倒下那個……
“參見殿下~~”
在京惠糧行對面街道的牌坊下,朱慈烺披著紅色的大氅,負手站在街邊,遠望對面街道的百姓,臉上滿是憂愁。趙敬之得到通知,急急趕到,向他見禮。兩個多月沒見,趙敬之蒼老了許多,鬚髮更白,腰也駝了,雖然表情很平靜,但不經意中,眼神深處卻依然會閃過喪子的悲痛。
朱慈烺心中滿是歉意,雙手扶起趙敬之,目視他的眼,誠誠道:“辛苦了……”
趙敬之眼眶登時就紅了:“臣……”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朱慈烺執著他的手,一邊安慰,一邊問起糧行的最新狀況。
聽完趙敬之所講,朱慈烺臉色更加凝重,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京惠糧行的餘糧已經不足三日了,三日後沒糧,京惠糧行就不得不關閉,屆時,必然會有一場排山倒海的大風暴撲向京惠商行,他想要透過京惠商行豎立商業典範,穩定京師糧價的目標,就會遭到重大挫折。更不用說,沒有了京惠商行的攪局,其他糧商就會肆無忌憚,藉著年前的幾天,將糧價推向高點。在河南賑災,山西地震,各地歉收的情況下,京師糧價的高漲會有相當的示範作用,北方地區的糧價,恐怕會有一波大漲幅,對於在生死線上掙扎的窮苦百姓來說,糧價每上漲一成,就意味著會有更多的家破人亡。
這是朱慈烺不能接受的。
他必須穩住糧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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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處置劉澤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額頭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過是不是回到官署再問訊他們?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張勝,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兩位指揮使對質。
兩人都是滿頭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聽好了,本宮只問一次,但有一字虛言,必嚴懲不貸。李青山冒功,究竟怎麼回事?”朱慈烺俯視他們,冷冷問。
張勝,姚文昌雖然是劉澤清的死黨,但在帶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卻也不敢撒謊,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況當日知道真相的人極多,他們不說,自有他人會說,於是兩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當日真相說了出來。當日,李澤清帶兵圍攻梁山,不想卻走了李青山,劉澤清覺得沒有面子,於是勾結軍中將領,將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勞掠為己功。
不過張勝和姚文昌卻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