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臣也是不解了。”
……
朱慈烺聽完沉思,緩緩說道:“是啊,這也是朕不解的地方……也許是朕多疑了,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蕭漢俊的參與,不過就是南京勳臣胡亂作為,飛揚跋扈慣了。”
堵胤錫拱手行禮,不再說。
等他退下,朱慈烺在殿中踱步和堵胤錫的談話,令他思想開闊,隱約的又想到了更多,而和最後一句話相反,他現在更加確定,南京之亂一定有蕭漢俊的參與。
為什麼呢?
南京勳貴固然有賊心,但卻絕對沒有賊膽,他們貪圖利益,聚集生事,向朝廷施加壓力,或是可能。但真要鼓動軍官們攻擊五軍都督府,造成大亂,他們是絕對不敢的,從錦衣衛的密報以及當晚的混亂就可以知道,趙之龍和劉孔昭都是有點氣急敗壞的,照刑部的審理和證據來看,他們兩人連同南京勳臣,所為的就是製造聲勢,給史可法和朝廷施加壓力,但絕對沒有想到衝進官署,只不過因為人群聚集太多,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因此也才掙脫了他們的控制。
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於五於六的死,於家老母的出現,都是精心策劃,絕非臨時起意,也非南京那些酒囊飯袋的勳臣可以做到的。
“蕭漢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朱慈烺輕輕問。
……
隨著時間的推移,史可法查到的證據更多,眼見無法抵賴,魏國公徐文爵第一個承認,說的確是默許和縱容軍中的老部下到五軍都督府門前抗議了,但於五於六的死,以及其後的衝擊官署和打砸燒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絕對沒有授意。
接著,定遠侯鄧囿和靈壁侯湯國祚也先後承認,他們縱容和默許了。
只有安遠侯柳祚昌的家僕供述,說安遠侯告訴他們,“可以搞一點事”。
相比其他勳臣的承認和家僕的指控,柳祚昌卻是死鴨子嘴硬,堅不承認,或許是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一旦承認就會大禍臨頭,又或者是他賭徒的性子使然,既然咬緊牙關,一開始就不承認了,那以後也不會承認,要贏就贏大的,要輸就輸的徹底!
而整體的突破點,也出現在柳祚昌的身上。
不但他的家僕,就是賭坊裡的一個賭徒最後也站出來指控柳祚昌,說他親眼見到,柳祚昌和毒死於五於六的那個軍官見過面,還經常聽柳祚昌咒罵朝廷,唸叨朝廷對他不公,最近要幹一件大事。以報復朝廷。
而面對柳祚昌的喊冤,賭徒則說,自己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冤枉侯爺啊?
事關重大,史可法六百里加急請示朝廷,說要搜查柳祚昌的侯府。
隆武帝同意。
最終,不但從柳祚昌的侯府中搜出了私藏的兵器,而且搜出了他和定遠侯鄧囿、靈壁侯湯國祚密議不軌的一些證據。
到此,三人的罪行確定。
另一方面,史可法在軍中的調查也取得了相當的進展,不但知道趙之龍劉孔昭當日是故意躲著他,以逃避責任,更清楚確定了他們兩人暗中阻撓清田,利用部下的名字侵佔軍田以及貪汙軍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