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南經略高鬥樞站在岸邊,親自迎接。
現在金州旅順都已經收復,接下里就是增築兩地的城防,恢復民生,同時擴建旅順和金州的碼頭,方便大明船隻源源不斷的往遼南而來……
……
復州。
復州金州將近兩百里的路程,因為全軍疲憊,要防止明軍追擊,雖然濟爾哈郎一直催促,但還是用了四天的時間,方才全部退回了復州,也就在這時,濟爾哈郎得到了旅順失守,孟喬芳戰死的訊息,這一來,濟爾哈郎反倒是放下心來,既然旅順已經失守,那也就沒有必要急攻金州了,為今之計,只能等多爾袞帶領大軍和重炮來到,再想著收復金州和旅順了。
於是,濟爾哈郎一邊上表請罪,將北嶺之戰的經過講述,主動承攬罪責,一邊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復州城防以及海岸防禦上。
但盛京卻遲遲沒有訊息傳來,反倒是范文程被召了回去。
濟爾哈郎知道,短時間之內,多爾袞的援兵是不會來了,他這個鄭親王,怕是要在復州長期守著了。
……
瀋陽。
崇政殿。
福臨小皇帝坐,多爾袞站,其他親王大臣也都是站,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陰沉。
禮親王代善身體有恙,烏克尓河兵敗後,豪格在崇政殿咆哮衝撞,對多爾袞無禮,被福臨小皇帝處以禁足,不能出府,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該到的都到了。
明軍從遼南登陸,並且已經佔領金州旅順的訊息,已經在瀋陽城中傳開了,上下都是不安,如果說,過去幾年的戰事失敗,損失的只是人員和糧草,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丟失了國土,這是太祖皇帝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只有大清搶奪明國的土地,怎麼能反過來呢?
因此,即便是殿中的溫和人物,也都嚷嚷著要立刻出兵,收復金州和旅順,同時的,群臣對濟爾哈郎也頗多不滿。
多爾袞卻沒有立刻決定,陰沉著臉擺手:“散了吧。”
群臣都散去,小皇帝也退了朝,只有多鐸和洪承疇兩人留了下來。
殿中沒有了其他人,多鐸說話再無顧忌,急吼吼的上前說道:“哥,令我出征吧,我一定奪回金州和旅順,將所有尼坎都趕下海!”
多爾袞不理會,目光看向洪承疇:“先生以為呢?”
剛才殿議之時,洪承疇一直默默,多爾袞知道,他一定是有不同的意見。
洪承疇抬起眼,老臉沉思的說道:“王爺,現在是五月,舊糧已盡,新糧還沒有收穫,從前年以來,我大清連續征戰,耗費頗多,府庫之中幾無存糧,軍士也多有疲憊,此時大舉出徵,不論糧草還是兵力,我軍都力有不逮。”
“明軍卻是相反,他們在登萊廣蓄糧草,用水師船艦,源源不斷的輸送,又徵調最精銳精武營渡海防守,金州旅順都是易守難攻之地,絕非短時間可以拿下,一旦我軍主力長時間的頓於金州旅順,明國說不得就會從別處偷襲。”
“即便不偷襲,以金州旅順的險要,水師巨炮的輔助,長久消耗我大清的國力,怕正是隆武的詭計,因此臣以為,此時攻打金州旅順,不是上策。”
聽洪承疇所說,多爾袞臉色沉思,似在沉思。
多鐸也知道洪承疇所說有理,但卻不甘心金州旅順被明人佔據,於是問道:
“那你說,什麼是上策?”
洪承疇卻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