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田見秀什麼也不說,除了要了一杯水。”
朱慈烺將田見秀交給了駙馬都尉鞏永固看守,並由吳牲帶領參謀司的三位參謀進行審理。田見秀是闖營老人,深知闖營虛實,如果他能和盤托出,對官軍明天和闖營的決戰有莫大的幫助,因此不顧深夜,也不顧疲憊,朱慈烺令吳甡立刻展開審訊。
但田見秀卻不配合,一直都沉默不語。
朱慈烺笑了,既然要了水,那就說明田見秀沒有求死之心,現在的沉默不過就是一種自我說服自我的過程。就像是松山戰敗的洪承疇一樣。想到洪承疇,朱慈烺心中就是一痛,洪承疇已經投降,不知道他有什麼將大明九邊和京畿重鎮的虛實,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皇太極呢?
歷史上並沒有關於這一點的記載,只知道在崇禎十七年,甲申之變前,建虜統治者都對洪承疇抱持著深深地懷疑,直到建虜南下,發出剃髮令,江南民變,天下大亂之時,建虜才任命洪承疇為江南經略,第一次賦予他重任,也是第一次給予他信任。
收回心思,朱慈烺緩緩道:“好吃好喝供著,不必逼他太緊。”
“可明日就是決戰……”鞏永固有點急。
朱慈烺微笑:“闖營主力全部都在中牟縣邊界,就算田見秀什麼也不說,也不會妨礙明天的大局。倒是闖營的一些隱秘事,比如他們當初在商洛山中究竟是怎麼重整旗鼓,又是怎麼蠱惑百姓,而李自成有沒有狡兔三窟,這些才是我更想知道的。而這些事不必著急,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田見秀自己就會想通的。”
歷史上的田見秀本就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1646年降清,李過南下時復歸李過,旋又降清,但多爾袞下令“降叛反覆者俱斬”,隨即被殺。
“臣明白了。”鞏永固抱拳躬身,急急去傳達太子的新命令。
朱慈烺望向東方。
東方已經現出魚肚白。
“殿下,休息一會吧。你都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田守信走上來,雙眼裡滿是擔心,自從到了軍中,作為東宮典璽的田守信就很少在太子面前說話,一來他對軍事不懂,二來他深知太子殿下的脾氣,太子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而他這個東宮典璽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太子的身子,只要太子身體康健,他就心滿意足了。
朱慈烺點頭。說實話,他真的是累了。
決戰在即,他必須養精蓄銳,用清醒的頭腦應對一切可能的變故。
休息前,朱慈烺最後看向吳甡。笑問:“先生以為,李自成會明日會採用什麼戰略?西進還是東攻?”
……
和朱慈烺的輕鬆和信心不同,李自成此時正血紅著眼睛,遙望著中牟縣的方向。
伏兵之策失敗,意味著闖營再沒有迴旋的空間,天亮之後,要不和朱家太子決戰,要不就是全力跨過壕溝、擊潰壕溝後面的小袁營,但不管是哪一個選擇,對闖營來說,都將是一次兇險的嘗試。
月初了,弱弱地求票票…ntent
p崇禎十五年60380de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