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臺縣已經很難攻下,留之無益,撤退是唯一的選擇。
郝搖旗卻瞪他:“額走了,三虎怎麼辦?”
流賊頭目被俘,歷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斬首,有時甚至是凌遲。
呂秀才楞了一下:“大掌盤,不可意氣用事啊,官軍騎兵既然已經到了,後面說不定跟著還有步兵,此地不是河南,周圍都是官府的城池,我軍盤桓太久,一旦被官軍包圍,再想撤退就晚了。”
郝搖旗面無表情:“三虎是額的好兄弟,額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官軍騎兵雖然到了,但步兵離得太遠,額料最早也在明天上午他們才能到達魚臺縣,只要在這之前撤退,額們就沒有危險。”
“大掌盤……”呂秀才還想勸。
郝搖旗卻不理他了,目光看向張武:“張武,你派人到城下喊,只要官軍交出三虎,額就撤軍離開,再不攻打魚臺縣。不然額必攻破魚臺縣,殺他個雞犬不留!”
又對另一名頭領道:“派出偵騎,魚臺縣方圓五十里之內的情況,額要實時掌握,再有稀里馬虎、貽誤軍機的賊求子,一律斬首!”
魚臺城內。
賀珍帶著三千營騎兵進城,全城上下都是歡呼雀躍,有了這支強援,再不用擔心魚臺縣會被流賊攻破了。賀珍上了城樓,見過田守信和魚臺知縣,簡單說了一下來援的經過。對吳甡的當機立斷,田守信和佟定方都是歎服,魚臺知縣更是不停的遙拍吳甡的馬屁。
“報,城下有一人自稱流賊使者,要見管事的大人。”一兵丁來報。
原本怯弱的魚臺知縣現在卻來了膽氣,不等兵丁說完,他就站起喝道:“荒唐,無父無君的流賊有何臉目見官,亂箭射死便是!”
那兵丁得了命令,轉身要走。
“慢著。”
佟定方站了起來:“流賊沒有繼續攻城,而是派了使者,情形必有變化,我等聽聽也無妨。”
田守信贊同:“走,咱們一起去聽聽。”
幾人來到城垛邊。
一名流賊使者站在城下高喊:“城上的幾位大人聽著,我家大掌盤說了,只要放了我們劉三虎掌盤,我們大掌盤立刻就率軍撤走,給魚臺縣一條生路。不然必連夜攻城,城破之後,雞犬不留!”
聽到此,幾人都是驚訝。佟定方活捉劉三虎,原本只是認為他是流賊的一個大頭目,留下活口,能從他口中套出流賊更多的底細,不想劉三虎被俘之後,一直罵不絕口,佟定方見問不出什麼,於是也就懶得理他了,想不到流賊居然派使者來要人了。由此可知,劉三虎在郝搖旗軍中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魚臺知縣氣憤跺腳:“賊子好大的口氣,讓他來攻!”
賀珍冷冷道:“告訴他,想都不要想。賊子既然被我等抓獲,又豈能放虎歸山?”
“賀將,卑職倒有些不同的想法。”佟定方抱拳。
“哦?”
“賀將率騎兵在前,太子殿下率步兵之後,如果我們能拖延郝搖旗幾個時辰,等太子殿下大兵一到,內外夾擊,說不得會將郝搖旗的八千人全部殲滅在魚臺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