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的力量太大了,整個房間彷彿都顫了兩顫,還捲起了強風,桌上的三支燭火噗的一聲,兩支都熄滅了。
駱養性家一連三代都是錦衣衛指揮使,有家傳的武藝,對付一個朱純臣根本不在話下,朱純臣雖然貴為國公,還曾經是京營的總督,但個人的武力值卻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也強不了多少,加上駱養性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無力反抗。
鮮血飛濺。
朱純臣額骨斷裂,駱養性手一鬆,他就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咕咕而出,瞪著一雙難以相信的眼睛,眼見是活不了了。
雖然親手捉著朱純臣撞到了牆壁上,但駱養性身上卻一點血跡都沒有,他後退兩步,雙手負後,氣定神閒的看著朱純臣,冷冷道:“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國公,你安心的去吧,你們兩代世交,駱某會好好安葬於你的。”
“你,你……”朱純臣還沒有死去,艱難的還想要說話。
駱養性輕輕嘆口氣,聲音憐憫:“成國公,你這是何必呢?縱使你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皇上也未必會殺你,你又何必畏罪自殺呢?”
額骨斷裂,鮮血咕咕的模糊了朱純臣的雙眼,他已經看不到駱養性,不過他依然倔強的抬起頭,衝著路養性所在的方位,用盡最後的力氣,用一種怨毒無比的聲音道:“你……會後悔的,一定,一定……”
聲音越來越低,垂下頭,死了。
駱養性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朱純臣的屍體。
房門推開,兩個錦衣衛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一人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吳道正,另一人是北鎮撫司、也就是詔獄的最高長官林鶴鳴,兩人面無表情的向駱養性躬身行禮,對地上的屍體看也不看。
“成國公朱純臣畏罪自殺,本使阻攔不及,需向皇上請罪!”駱養性面色冷冷的向北邊拱了一下手,再問:“徐允禎呢?他可曾招供?”
“供認不諱。”林鶴鳴小聲回答。
駱養性點點頭:“很好,兩府嚴密包圍,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天亮之後,本使會親自進宮,向皇上稟報!”
“是。”
“東宮典璽田公公呢?”駱養性問。
“還在右室候著呢。”林鶴鳴回答。
駱養性嘆口氣:“請他來吧,成國公朱純臣畏罪自殺,這等大事,得讓太子爺知道。”
……
信王府。
朱慈烺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做了很多的夢,一會夢見前世教室裡的溫暖陽光,一會又切換了拱橋邊,劉志瞪著他,狠狠一把將他推下河,冰冷的河水漫過全身,寒意徹骨之時,他卻看見黑壓壓的建虜騎兵喊著奇怪的口號,正向他衝了過來……
“殿下,殿下?”
小太監的聲音。
朱慈烺驀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