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取過棉被,披在徐衛良的肩膀。
有棉被取暖,裹了一陣,徐衛良神智漸漸清楚。
駱養性喂他喝下的是一種特製藥,類似麻醉藥,可在短時間之內讓徐衛良四肢麻木,不聽指揮,口鼻呼吸也會變的微弱,再澆上幾大盆的冷水,全身清涼,身體僵硬,乍一看,還真像是一個死人。
不過假的畢竟是假的,駱養性不能給朱純臣太多的時間甄別,而田守信的出現就是為了打斷朱純臣。
“徐衛良,現在你該相信,要殺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朱純臣了吧?”駱養性冷冷問。
徐衛良裹緊了棉被,哆裡哆嗦的道:“水,給我一口水……”
一名錦衣衛端了一碗熱茶,塞到他手中。
徐衛良雙手端茶,暖著手,也暖著冰冷的身體,目光不看駱養性,卻看向駱養性旁邊的田守信,哆裡哆嗦的問:“田,田公公,如果我都說了,太子殿下能保我平安嗎?”
田守信點頭。
“好,我說。”徐衛良喝完茶,斷斷續續的將他配合朱純臣和徐允禎授意私藏甲冑,並販賣的過程講訴一遍,不止是私賣甲冑,朱純臣和徐允禎這些年貪墨軍餉之事,他也竹筒倒豆子,呼啦啦的全講出來了。
……
成國公府。
一輛馬車悄然停在後門處,車伕走上臺階,輕聲叩響成國公府的後門。
門開了,成國公府的管家從裡面探出頭來。
“國公請你去。”車伕說。
管家沒有懷疑,作為朱純臣的心腹,他對朱純臣和駱養性的關係很是清楚,剛剛朱純臣就是坐一輛馬車離開的,因此他沒有多想,跟身後的下人交代了兩句,他就邁出府門,上了馬車。
車輪粼粼,馬車穿過暗夜裡的街道,向詔獄而去。
管家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除了車伕,馬車兩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跟上了四名黑衣騎士。
“停車!”
管家心念急轉,立刻命令車伕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