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目的,要把翠屏山西部變成光禿禿山樑,不止是為了防止建虜僭越,也是要開墾山地,為未來播種番薯和馬鈴薯預留條件。山地不適合種小麥和玉米,但卻極適合種植馬鈴薯和番薯。
另外,朱慈烺又特向崇禎帝請旨,免遼東百姓五年田賦。雖然會很辛苦,但六萬百姓終究是有了一個安身之所,比起流離失所,在關外被建虜屠戮,已經是很幸運了。
遼東百姓向薊州進發的過程中,朱慈烺特別留意護衛百姓的塔山兵。
雖然有一些老弱,但總體看起來還是精壯之士為主,甲冑兵器都很齊全,精神狀態也還不錯,看起來應該是一支可戰之兵,由他們鎮守薊州,薊州防務應該可以提升。
進入薊州城,朱慈烺先視察為遼東百姓準備的房屋,雖然事起倉促,不過薊州知府李萬年不敢怠慢,府衙上下,從同知到最下層的衙役,全部都在為此事忙碌。皇太子在京師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傳遍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咱們這位太子爺可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不說治國四策,只說朱純臣徐允禎被掀翻,陽武侯被當場打屁股,差點沒了性命,就是沒人能做到的事情。
這次遼東軍民分配的是東宮田莊,賑濟銀錢也都是出自東宮府庫,等於是太子割了自己的肉,補給了遼東軍民,如果薊州府執行不力,甚至上下其手,壞了太子的事,怕不被太子爺斬了腦袋才怪呢。
因此不管賑濟物資的發放,還是災民房屋的修建,薊州府無人敢作假,都是規規矩矩的在執行什麼錢可以貪,什麼錢不可以貪,官吏們清楚著呢。
視察完房屋,朱慈烺順道轉了轉薊州府的府庫和兵庫。
府庫基本是空的,兵庫裡的刀槍火藥倒還算是齊備,火器也有不少,只可惜全是三眼銃。
從府庫出來,朱慈烺沒有返回薊遼總督府,而是奔往薊州南門,登上城樓,望南面的平原,想著如何堵截建虜?又遠望東北方向的大好河山,忍不住發懷古之幽情。
田守信取出薊州地圖,在城樓的石桌上攤開了,然後退到一邊。
朱慈烺和吳甡看著地圖,又望著城外的實地,小聲商議城堡設定的地點和壕溝挖掘的方式此事是機密中的機密,到現在為止,除了他二人,再沒有其他人知道,連田守信都不知。
此事關係大明國運,朱慈烺相信吳甡絕不會洩露。
“參見殿下。”
腳步聲聲,鐵甲鏘然。
佟瀚邦帶著其子佟定方來到城樓參拜。
朱慈烺笑:“佟總鎮免禮。”沒有賜座,而是和佟家父子一起站在城樓邊,遠望城南的那片平原。
佟瀚邦側後半步而站,表情拘謹,雖然他不明白太子召自己到城樓的用意,但太子的器重和榮寵他卻是已經感受到了。多年的軍伍生涯,讓他養成了小心謹慎、不動如山的性格,即便是太子的恩寵,也沒有讓他產生過多的激動。
佟定方卻一臉輕鬆,同為少年人,他對皇太子的心性好像有更多的瞭解,同時也更加親近一些。
“總鎮以為,薊州和塔山有何相同和不同之處?”朱慈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