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他們對京營的“鐵飯碗”徹底死心了。
朱慈烺走後,賀珍繼續審問。
這一下再沒有人敢隱瞞,孫越第一個坦白:“草民糊塗啊,草民聽他們說,把草民從京營裁撤,並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殿下您的意思,而是有奸人作祟,只要我們把事情鬧大了,讓宮裡的皇上知道了,皇上就會下旨重新召我們回京營……”
“這個他們指的是誰?”賀珍問。
孫越說出兩個名字,將那兩個老兵揪出來一問,也是聽他人所說。
盤問來盤問去,也找不到謠言的源頭。
順天府尹周堪庚滿頭大汗的趕到了,他倒不是故意拖延,他也沒有膽子拖延,而是因為除了德勝門軍營和襄城伯府外,東直門軍營也有老兵聚集,他剛在東直門那邊處理完,就急匆匆趕過來了,見現場有血跡還有屍體,他腦門上的汗就更多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有人擔責的,太子不可能,京營的那些將官也不可能,只能他這個倒黴的順天府尹來背這個黑鍋了。
賀珍依朱慈烺的命令,將這群鬧事的老兵交給他處理。
所有人都被押往順天府衙。
雖然已經近黃昏,但周堪庚還是立刻升堂,驚堂木一拍:“爾等受何人蠱惑,行此大逆之事,速速招來!”
“冤枉啊……”
老兵的回答還是面對賀珍時的說詞,周堪庚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他烏紗帽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能不能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了,一怒之下,立刻就要大刑伺候,幕僚卻湊上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周堪庚臉色一變,急忙下令退堂。
進到府衙後堂,接過幕僚手中的那封信,開啟了仔細的看。
看完之後,他臉色越發凝重,將信箋揉成團,塞到茶碗中,看著信箋慢慢被浸透,無奈的嘆口氣:“罷了,這個順天府尹我終究是不能做了……”
乾清宮。
朱慈烺急匆匆進到皇宮,路上,他不動聲色的向秦方探尋了一下父皇召自己入宮是為了何事?可惜秦方並不清楚,朱慈烺也沒有多想,他以為崇禎帝召見是為了老兵聚集之事。
進到殿中,隱隱聽見後面的暖閣中有語聲傳出,一問才知道,原來兵部尚書陳新甲和右侍郎吳甡正在和崇禎帝議事。到這時,朱慈烺才隱隱感覺有點不妙了,老兵聚集雖然是一個事,但並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已經平息,父皇將陳新甲和吳甡都招來顯然不會是為了這點小事。
難道是河南的流賊或者是遼東的建虜有新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