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李守錡冷笑:“我當年資助他,只不過是一筆投資,他連本帶利的早已經還清,根本不欠我什麼了,這一點,他和我都心知肚明。如何他還敢大膽的將太子的事情秘密告訴我呢?這件事不關咱們的事,我又沒有求過他,他為何要多此一舉?”
“您的意思是……”李國禎眼睛裡都是疑惑。
李守錡冷冷道:“宮裡有訊息,王德化最信任的一個小太監被太子爺挑出了漏子,不得已,王德化把小太監杖斃了。”
“爹你的意思是,王德化也對太子不滿?”李國禎眼睛一亮。
“那他倒不敢,估計他就是想把我當槍使。”李守錡冷笑。
李國禎不明白。
李守錡嘆口氣,別人都說他這個兒子聰慧有才氣,但他自己最清楚,他兒子小聰明是有的,但大謀略是絕對沒有的。
“我問你,除了嘉定伯,咱們勳貴中間有多少經商的?又有多少不法經營,,被人告到順天府衙門的?如果太子連嘉定伯的面子都不給,都能嚴厲查處,那勳貴們有誰能心安?西便門外那麼多的災民,只靠嘉定伯的十間商鋪又能支撐多久?一旦沒錢沒糧了,太子會不會故技重施,拿某個勳貴動手呢?”李守錡冷冷道。
李國禎明白了:“我明白了,王公公是在提醒咱們呢。”
“什麼提醒,不過是在挑撥離間罷了。”
李守錡冷笑。
“那咱們該怎麼辦?”
“冷眼旁觀,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李守錡冷笑:“想把我當槍使,嘿嘿,他還嫩點。”
“爹……”
“記住我的話,三天之內不許出門。”李守錡打斷兒子的話。
“這事跟我出門不出門有關係嗎?”李國禎不滿。
李守錡嘆口氣,不得不明示:“三天之內,會有一件大事發生,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中,不要出門給我惹事,不好嗎?”
“爹,什麼大事啊?”李國禎興奮的眼角直跳。
但李守錡卻閉上眼睛,冷冷地一句話也不說了。
……
翌日早朝。
祖大壽投降的訊息如旋風一般的掃過大明朝堂,讓所有人都憤怒了,祖大壽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大家罵遍了,尤其是那些清流,一個比一個激動,如果祖大壽就在面前,他們一定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憤怒之後,大明群臣還是要面對接下來的問題:錦州投降了,松山被建虜佔領了,杏山塔山,還有寧遠怎麼辦?是戰還是撤?
就和崇禎十七年商議南遷一樣,大多數的朝臣都是一個意見,那就是死守到底,一寸山河一寸血,我大明的土地絕對不能放棄,就算是隻剩下一個人,我大明也要跟建虜血戰到底!
說來也是嘆息,大明朝最強硬的往往都是文臣,真正在戰場上廝殺的武將卻鮮有這般的強硬,祖大壽還算是好的,起碼在錦州堅守了半年,沒有不戰而降,而他的外甥吳三桂,還有崇禎十七年的那些總兵軍鎮,除了一個黃得功之外,其他人不是舉兵降清,就是一鬨而散,真正跟建虜血戰的總兵軍鎮,連一個指頭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