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哭二鬧三上吊,周奎為了守財,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周奎明天肯定會進宮哭訴,不過已經沒用了,朱慈烺今晚就會將十處店鋪的庫房搬個乾淨,一粒米也不會剩下,縱使父皇和周後被周奎說動,要把店鋪還他,但店鋪裡的那些物資,卻已經足夠城外災民使用一個月了。
回到信王府,朱慈烺坐在軟床上,舒舒服服的伸腿。
田守信卻是一臉憂色。
朱慈烺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笑:“公公,你擔心母后和父皇會責怪我?”
田守信撩袍跪下:“殿下,嘉定伯畢竟是國丈,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一點都不過。”
朱慈烺聲音堅定。
在他看來,不但不過,反而還不夠,比起周奎做的那些惡事來,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
深夜,朱慈烺又有點失眠,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前塵往事,流賊的烽煙,建虜的鐵騎,又在夢中交織出現……驀然醒來,只覺得一頭一臉的冷汗。
……
……
塔山。
佟瀚邦帶著兩百騎兵一路狂奔,天色大亮之時,遠遠就看見蒼黃的原野中矗立著一座黑色城堡。從遠處看,這座城堡很小。隨著駿馬飛馳,漸漸可見城頭上那一面獵獵飛動的藍底白字的大旗。
明。
塔山城,終於是到了。
塔山距離杏山二十於裡地,快馬疾馳不過一個多時辰的路程。
大家都是欣慰,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爹!”佟定方帶領二百騎兵前出十里,在塔山城外接應佟瀚邦,見父親平安歸來,佟定方激動的臉色漲紅。
佟瀚邦顧不上安慰兒子:“馬大人呢?杏山百姓可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