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守信躬身得令,帶著兩名錦衣衛快馬回府。
朱慈烺下了馬,示意剩下的四名錦衣衛不必跟隨,然後他獨自一人,施施然地走進了米行。
四名錦衣衛都是一臉為難,尤其是中間那名叫周泰的百戶,他是四人的頭,保護皇太子是他最重要的職責,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能離開朱慈烺六尺之外,但朱慈烺的命令他又敢不聽,只能咬咬牙,衝三個屬下點頭,意思是機靈點,一見情況立刻衝進去保護太子!
四名錦衣衛守在店門口,沒有跟進去。
穿越到這個時代兩個月了,對各種民生物資,尤其是糧食的價錢朱慈烺非常在意,他清楚的知道,糧價每一次小小的波動,都意味著底層百姓困苦的增加,也意味著百姓活不下去,有變成流民甚至是流寇的可能。
北京天子腳下,有各級官員的嚴厲督促,糧商們不敢太超過,不過即便如此,北京的糧價每年高峰和低谷之間也有差不多一倍的價差。每年夏糧和秋糧收穫的那個月,是糧價的低點,一石米大約二兩銀子,而在夏收和秋收前的一個月是米價高峰,差不多三兩銀子一石,甚至可能到四兩銀子。
現在是三月,是一年之中糧價最平穩的一段時間,過了三月,糧價就要走高了,照朱慈烺的瞭解,此時的米價約在二兩八錢到三兩一錢之間。
見有主顧上門,店門口的夥計殷勤招呼道:“這位公子是要買米麼?”
朱慈烺點點頭,眼睛掃過店中的米,微笑問:“你們掌櫃的在嗎?”他要走大生意,小夥計是做不了主的。
櫃檯後的掌櫃被請了出來,向朱慈烺行禮:“公子好。”
“貴店米價幾何?”朱慈烺問。
掌櫃的上上下下的看了朱慈烺兩眼,又看一眼守在門外的那四個壯漢,問:“公子,你是哪家的啊?”
朱慈烺好奇的笑:“怎麼了?在你這買米,還要自報家門不成?”
掌櫃一臉狡黠:“那哪能呢,小的就是好奇,你一個年輕公子,怎麼會獨自買米?”
“那就你別管了,你就說,你米價如何吧?”朱慈烺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奇怪,他現在是公子打扮,買米買面這樣的事都是下人乾的,很少有公子哥親到米店買米。
掌櫃奸笑道:“今日米價是糙米四兩一石,精米五兩一石。不知公子要多少啊?”
朱慈烺吃了一驚:“不對吧?昨日我在別的米號可是問過,糙米不過二兩八錢銀子一石,你這怎麼貴這麼多?”
田守信每天都會把米價,鹽價,各種民生物品的價錢報給他聽,所以他對北京的糧價還是瞭解的,一天之內,價錢絕對不會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