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錦瑟一再詳盡地闡釋了其中關竅,崔雲琅仍是不信。他一面斷然回絕她,一面又試探道:「口說無憑,錦瑟,你這樣倒是真的要讓我懷疑你的居心,以及李氏一族的居心了。」
說著,又去徵詢旁邊華年的意見:「太子殿下,您以為呢?」他的本意是在拉攏,私心憑藉崔雲珠的關係,早已認定太子會站在他的立場。
孰料華年一挑眉,對錦瑟彎眼淺笑:「孤覺得,李小姐分析得不無道理。」
崔雲琅愕然:「太子殿下,您…」
他縮瞳,目光在二人之間遊弋一番,臉色變得其差無比。
「太子殿下,請恕微臣冒犯。既然您與家妹已互許終身,還請您不為了崔氏的面子,也為了皇室的威嚴,起碼不要和有夫之婦糾纏不休,免得到時鬧得為人恥笑。」
「嘶…」鷺川氣的連連抽氣,拔出腰間的斬春風直指他,怒斥。
「你這混賬東西在說什麼話?你敢這樣侮辱我阿姊?我絕不饒你!」
崔雲琅不以為意,嗤笑著反問他:「不饒我?你想怎麼樣個不饒我法?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連握劍的手都提不穩,更別提出招了。」
「你!」鷺川漲紅了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無它,只因崔雲琅說得都是實情。
少年心性純良,行事秉承君子之風。是以,在與人對陣的過程中,顯然無甚經驗。又因其拉不下面皮,自是白白受氣,不得疏解。
見狀,一旁靜默良久的陰冥河淡淡說了一句:「不戰而屈人之兵,大抵如是。勁敵在前,諸位卻內訌成一團。末將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回見。」
崔雲琅蹙眉,「你又是什麼東西?誰允你說話的?」
華年睨了他一眼,語氣毫無溫度,分外平靜地宣告道。
「孤什麼時候與端陽郡主私定終生了呢?我怎麼不知道。且男未婚女未嫁,崔公子說這話,才是真的有損孤的清譽。孤回到建安,便會上書請父皇昭告天下,孤此生絕不娶崔氏女為妻。」
聞言,崔雲琅面色變了又變,咬牙道:「你!…」
華年已不再理睬他,轉身與錦瑟交談商議:「如此,我們兵分兩路?若證實其中一方有詐,即刻調遣回去與之匯合。」
錦瑟搖頭,「去往建安的兵力如果不夠,恐怕會適得其反。」
稍一沉吟,她又道:「先派遣一小部分騎兵去探查情況,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趕回建安。哪怕是虛驚一場,要被治罪,也好過一場仗輸的憋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