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人都不在本市,讓她打給身邊的朋友,琳達也不打,像慪氣似的,別開頭望著窗外,一聲不吭。
在多次勸說無果之後,鍾岑也不做無用功了,乾脆閉上了嘴,跟馮軒說等護士來掛完針就走,聲音還挺大的。
話音落下琳達就哭了,不是那種聲嘶力竭,是那種壓抑的哭,讓人聽了特揪心。
“阿岑,我去買點生活用品,你好好勸勸她。”馮軒怕有他,琳達不自在,於是找藉口躲了出去。
鍾岑在原地平復了好半晌才來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盯著將頭埋在膝蓋裡抽泣的人兒。
“他為什麼打你?”
“……”
“之前他動過手嗎?”
“……”
“打電話叫他來,他得對你負責。”
“……”
“行,你不打我打。”
鍾岑對一個木頭樁子報不了希望了,點開通訊錄剛找到黃浩,琳達忽然撲過來開始搶,顯然是不想讓他聯絡,但她身上有傷,還沒等觸碰到他,自己就疼的又躺了回去,頓時,汗如泉湧。
“住院必須有人陪護,你自己根本搞不定,別耍小孩脾氣行不行?”鍾岑沒有上前。
琳達喘著粗氣瞧了他一會兒,還是沒有采納,冷冷地說,“你走吧,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然後又往窗外看,其實對面也就一棵不起眼的柳樹,實在不知道為啥令她那麼嚮往。
“那你打算怎麼辦?自生自滅啊?”鍾岑氣笑了,真特麼倔。
琳達沒詞了,啞著嗓子乾巴巴地說,“反正不用你管。”
“要不請個護工也行。”鍾岑給她出謀劃策。
這回琳達沒吱聲,應該是默許了,鍾岑這就很納悶兒,輕笑一聲問,“你寧願讓一個陌生人照顧,也不讓我找黃浩,為什麼?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這是我的私事。”
琳達咬牙。
“……行,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麼做隨你,我會幫你聯絡護工的,你安心等著就行,還有,記得跟主管請假。”
最後一個字說完,鍾岑也離開了房間。
琳達聽見關門聲扭過頭,偌大的病房,真的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呆了片刻,忽然掩面哭了起來,猶如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難過的無法自拔。
情緒正崩潰的時候,進來了一個人,琳達忙用力的擦乾淚痕,掩耳盜鈴的遮掩自己的狼狽樣子,一抬頭才發現,來者並不是鍾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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