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什麼事兒?”
李倓看了一眼那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聳聳肩,“算了算了,不說就算了。我走了!王大人,在下就先告辭了。”
看著那年輕男人大搖大擺吊兒郎當往永和縣內走去,王永德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李倓苦笑一聲,一五一十將事情是始末說了出來。
此人姓張名偉,其實是一個修習了幾手術法的小道士。前些時候不李鈺生病說是鬼上身麼?找的就是此人來做法驅邪。
後來李鈺病情惡化,他沒了辦法,說是讓李倓等他兩天,他且去尋尋法子。
可李倓哪裡等得起,無奈之下就將李鈺帶到了張啟那裡去了。
沒想到過了七八天,此人還真回來了,只嚷嚷著找到法子了,可以吊命三年,問李倓那丫頭去哪裡了。
李倓也沒想到此人看起來混賬潑皮卻如此有心,好好招待了他一頓,告訴他如今李鈺已經送到了高人那裡,早就治好了,讓他不要掛念。
卻沒想到這張偉很是掛念,一直纏著他問那高人在哪裡,想去同那高人探討道法仙術。
可李倓看著此人的潑皮性子,哪裡敢讓他去打擾土地老爺的清靜?更不用說前些時候“鴉神”顯靈,他就更不敢了。
可張偉一直死纏爛打,這不,剛出城準備去那修築集市的地兒看看情況見見女兒,還沒走幾里路就被纏上了。
末了李倓道:“此人雖是潑皮性子,但心性純良,為人仗義,只是因為年紀尚小則顯得沒有規矩了一點。還請王大人,馮師爺不要怪罪苛責他。”
王永德自然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道了一聲放心之後問道:“你女兒……是怎麼回事?”
李倓回道:“前些時候比鬼上身了。”
“鬼上身?”王永德一驚,“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咱們邊走便說吧。”
李倓將李鈺生病前因後果給王永德講了一通,王永德皺著眉頭,面色陰晴不定。
李倓瞅著王永德的面色,問道:“王大人,怎麼了?”
王永德搖搖頭,沒吭聲。
這段時間他其實收到了不少地方的上書,從六月上旬到現在,陸陸續續已經死了有十幾人了,而且都死的古怪。
就前幾天看到一份上書,說是一個新婚女子突然失蹤了,十天之後才在一口井裡發現了她。
渾身赤裸,兩眼泛白,尤其是後背像是被野獸啃食一半,已經被掏空了大半血肉,死相悽慘。
只是因為災民的事兒橫在了這裡,這些事兒便被擱置在了一旁,顯得無關緊要。
此時聽聞李倓的話,再細細一想,王永德不免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如今永和縣看似蒸蒸日上,實則黑暗之中暗藏殺機啊!
回去之後得讓陳仙師好好查一查,再令人去叩拜城隍老爺,莫要讓此事鬧得風雨滿城,人心惶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