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後,橘涼介沒有在意橘良虛心假意的挽留.
他在京都同僚狂轟亂炸的案件急召下,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和駐足在安檢口的橘良告了別。
他來時行裝輕便,去時也只多了條項鍊。
然而此時,回身看著駐足在原地笑著目送他離開的橘良,他早已沒有了剛剛收到禮物的喜悅。
早晨的機場,人流並不是很密集,來往的人群中,氣質出眾的橘良顯得格外顯眼。
橘涼介微怔,思緒莫名地飄到了早些時候和橘良的談話。
雖然他偶爾仍然覺得橘良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隻是越來越學會了成為一個大人的調皮蛋,但是橘涼介也知道,橘良從各個方面上都已經是有獨立行事能力的成年人了。
甚至在作為一個出色的大人這方面,某些時候,連他都自愧不如。
橘涼介有很多很多關於白蘭地的戒備不滿和擔憂,想要和橘良耳提面命的灌輸。
他害怕著自己的弟弟有一天會被影響,會走上歪路,會迷失自己,會看不清前路。
但是,在橘良早晨和他解釋了他和白蘭地的關係了以後,橘涼介沉默了許久,最後也只是剋制地叮囑了一句。
橘涼介的聲音還有些低啞,“我不想追究你不願意告訴我的東西,你也長大了,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基礎上,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他看著橘良驚詫地瞪圓的貓眼,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小狗崽的頭,低笑著輕嘆著,“我終究只是你哥哥,不是你。你選擇的結果都只會由你自己承擔,我自然無權過多幹涉。”
他看著好像仍然很難讓人放心的橘良,知道是時候了。
是時候讓這個早就想要翱翔,只是礙於在意,在他這個做哥哥的情緒下一直頗有顧及的小傢伙去快意飛翔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成了需要橘良絞盡腦汁敷衍的物件,變成了礙手礙腳的存在呢?
從上次橘良被他不情不願的叫回主宅好像就開始了——這種他直到現在才恍然察覺的變化。
橘涼介看著眼裡寫滿擔憂和疑惑的橘良,他難得的軟和下了神情,耐心地溫和道,“別擔心崽崽。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