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丫頭這回給的很痛快。
可夏澤凱發現他們家老二寫字實在慘不忍睹,一個‘夏’字就佔了半張紙,她還用手抓東西一樣攥著筆在那裡比劃著,感覺剩下的半張紙寫不出‘季桐’兩個字了,她有些苦惱的撓著頭,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夏澤凱:“爸爸,我要再怎麼寫呀。”
夏澤凱看著那個‘夏’字就把一張紙上下兩邊給連起來了,也看不出個夏的模樣來,他的心就抽搐起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感覺不是一個老師教的呀。
“桐桐,誰教給你這麼寫的?”夏澤凱問她。
桐桐理所當然的說道:“媽媽教的呀,媽媽說這樣寫。”
羅希雲還在旁邊和婆婆說著話吶,聽到老二這麼編排她,她可不認賬:“桐桐,你自己寫不好就怪我嘍。”
“就是你教的嘛,我又沒說錯!”桐桐也回瞪著媽媽,膽子還挺大的。
夏澤凱把她拽過來了,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教她怎麼寫這個‘夏’字。
真正教起來,夏澤凱才意識到到底有多費勁,桐桐就屬於那種根本不聽指揮的型別。
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帶著寫還行,可一旦讓她放飛自我了,整個人就處於很嗨的狀態了。
更讓夏澤凱無語的是,桐桐還認識不到自己寫的難看,她還自我感覺良好,一本正經的問夏澤凱:“爸爸,我寫的是不是最好看,是不是比姐姐寫的更漂亮。”
“……”
夏澤凱都不想說話了,他尋思你的臉哪?
到了晚上,路上的積水少了一些,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些,很多人走上街頭,找個沿街的小飯店和幾個朋友準備喝上一口。
但他們看到天空中飄來的烏雲時,一個個又如同驚弓之鳥般,要麼搶著往店內跑,要麼就要往停在路邊的車裡走,生怕走得晚了,又被大雨給澆透了。
可等他們發現一個雨點也沒落下來,這才安心了些,又各自回到座位上,開始吃吃喝喝,吹吹牛皮。
……
有歡快一些的,自然也少不了悲傷的,有人望著自己那被大雨給摧毀的家,心裡說不出的悲傷,想哭都沒有眼淚了,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該向誰來說。
也有人在這場大雨中永遠失去了親人,哭得眼淚都沒了。
一夜在各種酸甜苦辣中過去了,第二天早上,眾人醒過來時,發現外邊已經沒有積水了,地面上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垃圾,散發著腥臭味的淤泥,歪倒在地上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腳踏車、電動車,鐵路橋底下被水泡了三天兩夜的公交車總算露出了真容。
可眾人看到車被拖車給移走了以後,露出了車底下的真容時,忽而又沉默了。
誰都沒想到車底下竟然還有條肚子圓滾滾的小狗,此時它四條腿呈現不規則的扭曲,頭頂上的那塊皮都磨破了,露出了泡的看不出顏色的肉,舌頭也耷拉著,永遠收不回去了。
這條狗在水裡泡了三天之後已經腐爛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讓人不敢靠近。
沒有人知道它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在車底下想鑽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可上邊是一輛能載四五十人行駛的公交車,它或許也沒想到往旁邊挪上幾步就能夠逃出生天,可幾步距離讓它走到了終點站。
人們也看到了橋洞右側的道路上,那塊低窪的圓弧道路上,中間的位置有幾塊黝黑的厚實鋼板被泡的油潤有光澤,鋼板底下是早已經變形了的兩層彩鋼板,此時的彩鋼板已經變成了薄薄的兩片,得虧上邊有鋼板撐著,要不然根本撐不住那麼多車經過這條路。
電視臺的人一五一十的記錄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