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沒有外族人攻打,喬錦月與師父師妹便也能安穩在這裡安頓下來一陣子。
雖然解決了安危問題,可生計上卻是一大愁事。為數不多的錢幣快花光了,能典當的東西也都典當了,可沒有收入來源,這些錢總有一天會花光的。
喬錦月也和小環,珮真試圖在這裡找一個可以做工的地方,賺一些錢來維持生計。
可是法租界的富貴人家都是趨炎附勢的嘴臉,見她們三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二話不說就把她們全都轟了出去。
見這一招行不通,她們也只能繼續用剩餘的錢支撐度日,實在無奈便只能如乞丐一般去撿別人吃剩下的東西。
雖然喬錦月從前的生活算不算錦衣玉食,但至少也算得上是豐衣足食,而如今淪落為食不果腹,身無分文的地步,如今的生活與那段在湘夢園的時光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可今時今日,在這動盪的時局下,哪怕再不甘又如何,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日子已經過得如此艱難,陳頌嫻突如其來的病症更是雪上加霜。那日在湘夢園被房梁砸中時,她的傷口由於沒有及時處理而導致了感染髮炎,因此便得了病。
喬錦月把全部的首飾都典當了給陳頌嫻買藥,可如今怕是也要不夠了。
陳頌嫻怕自己拖累了他們三人,便勸她們三個放棄自己,留著錢自己生存。可她們已經失去了那麼多的親人,怎麼可能不顧對自己有教導之恩的師父?
這一日喬錦月一個人來到了典當行,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左右排行。她手中握著那個磚石月項鍊,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這個項鍊是顧安笙為自己打造的,於二人而言,這個項鍊有著特殊的含義,也是兩個人之間的信物。
她真的舍不下把這個項鍊當掉,這裡面含著太多顧安笙的對自己的情意了。
可師父病重,若不當掉這個項鍊就沒有錢為師父買藥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病死。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忍痛把這個項鍊當掉了。
她一咬牙,走進了典當行,對其老闆道:“老闆,我要當這個項鍊,您看看它能值多少錢?”
“我看看。”那老闆接過,拿著放大鏡瞧了瞧,斟酌著:“這銀是純銀,可是這玉石已經被磨損得不像個樣子了。勉強多給你一些,就兩百吧。”
“什麼,才兩百?”喬錦月大失所望:“老闆,這石是上好的鑽石,絕不是普通的玉石,是不能可能只值兩百塊錢的,您再仔細瞧一瞧!”
那老闆搖搖頭:“我說是玉石就是玉石,最多三百,不能再多了。”
喬錦月焦急不已,眼下急需用錢,而這個又是自己最難能捨棄的項鍊,當這麼低的價,她是絕對不甘心的。
便只得央求著:“老闆,您再多加一些行不行,我現在急需用錢,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