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向活潑多話的夏漫瑩一句話都沒有說,始終悶悶不樂。喬錦月心中也有些鬱郁,想出言安慰她,便先拉住她的胳膊,喃喃:“六師姐,你不必……”
“小七,我沒事!”夏漫瑩握住喬錦月的胳膊,像是無可奈何道:“我都想明白了,只要海辰他平平安安的就好,禁演就禁演吧,一個月後,他還是原來那個他。”
喬錦月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這樣的懲處方式已經很好了,沒有讓他受到傷害,同時也保護了他。”
夏漫瑩點點頭:“其實我都知道的,胡班主這麼做,無非是想保護他們,我只不過就是替海辰不甘心而已。”
她向前走了兩步,冷風拂在衣襟上,顯得她的背影格外憂傷。
她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喬錦月說:“他也只不過二十二歲,偏偏要承受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委屈。”
“他放著富人的日子不過,卻要到這裡來苦心學藝,過著這樣拮据的日子一點怨言也沒有。”
“明明是那個人挑事在先,而且他已經道歉了,卻還是要……上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一個這麼赤誠的人啊!”
喬錦月心裡也如同五味雜陳,她上前一步,走到夏漫瑩身邊,輕輕勸道:“可是做梨園這一行的就該如此啊,我們都知道這一行的規矩。”
“雖然不是他的錯,但是事情登在了報紙上,就是他的錯,這個時候,他就需要避一避風頭。別想那麼多了,我們走吧!”
“唉,好吧!”
喬錦月與夏漫瑩走在回湘夢園的路上,忽聞身後的兩個女子在議論些什麼,她們的話語,二人在前方都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的一個人說道:“你說這文周社是不是這兩年紅火了,戲子們都膨脹了,擺不明自己的身份,還敢和看客橫眉冷對?”
另一個也十分鄙夷的說:“是啊,他們還真以為自己多高貴呢!能去聽他們的相聲就很給他們面子了,不好好說相聲,還收別人的禮物。”
”收也就罷了,還耽誤演出時間。這年頭,倒把這些戲子們猖狂壞了!”
“就是,還有那個顧安笙,我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天天能看到他的各種報道,整得跟個明星似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戲子,他憑什麼出唱片,憑什麼代言茶葉啊?”
“對,特別是那個顧安笙,就是從文周社走出來的戲子,還真以為自己多高貴呢。從天橋上那麼一摔啊,沒摔死,反倒摔紅了,哎呦,真搞不懂。”
“我看他是就是借這件事炒作,把自己炒起來的,真不要臉!”
路過一個轉角,那兩個女子拐了進去,喬錦月與夏漫瑩邊都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