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月末與顧安笙一別,喬錦月的生活也迴歸到了正軌。腿傷已經痊癒,接下來的日子便同往常一樣,時而外出唱戲,時而在湘夢園練功。只是這些日子,喬錦月給自己新佈置了一門功課,同時也盼望著那個日子快些到來。
這一日剛剛收工得早,喬錦月便早早回到了房間。見師姐不在,便小心翼翼的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包裹。從中抽出針線和一件未縫好的衣衫,仔細的縫補起來。
喬錦月心想著那個日子就快要來臨了,自己的動作也必須要快些。
這件衣衫不是別的,正是喬錦月準備送給顧安笙的生日禮物。那日經胡仲懷一說後,喬錦月細細思量,覺得尋常的俗物自然入不了顧安笙的眼。
既然他是說相聲的角兒,最鍾愛的自然是傳統的中式大褂。既然要真心實意,那便自己親手為顧安笙縫製一件。喬錦月不愛女紅,為了這件大褂,喬錦月親自像蘇紅袖討教了針線活。
又親自去選了布料,她想,顧安笙那樣不染纖塵的翩翩公子,最配他的,自然是清冷的銀色。針線活學起來不易,但為了一個最終目的,喬錦月自然不厭其煩,做起來也興高采烈。
“小七!”蘇紅袖輕輕推開門進了房間。
“啊,師姐!”喬錦月未曾想師姐今日也這麼早回房,以防師姐發現,便緊忙將針線與衣服塞到包裹中,並將包裹放置在枕頭下面。
“師姐,你不是陪著師父嗎,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蘇紅袖走到椅子旁坐下,說道:“師父怕我這幾日太累,讓我早些回來休息。誒,你在這做什麼呢?”
“師姐,來喝茶。”喬錦月為蘇紅袖倒了一盞紅豆薏米茶,並未正面回答蘇紅袖的問題。
蘇紅袖飲了一口茶,說道:“這紅豆薏米茶的味道確實不錯。你自從上個月我們去麟州演出回來後就讓咱們湘夢園所有的人都喝這個茶,你一直都沒告訴師姐,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喬錦月似乎漫不經心的扣上茶壺蓋,隨口道:“聽一個朋友說的。我們唱戲的喝這個茶能保護好嗓子就好了,何必在乎是從哪裡得知的?”
蘇紅袖轉過身,道:“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不過小七你這些日子好生奇怪,總是早早的回到房間不知做些什麼,你又不和我說。是不是有什麼隱瞞師姐啊?”
“沒……沒什麼。”喬錦月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面對師姐盤問,想瞞住而神色就已經出賣了自己,支支吾吾道:“師姐,你真……真是的,這麼疑神疑鬼做什麼?”
喬錦月伸出的手正被蘇紅袖抓住,蘇紅袖盯著喬錦月的手看,那細膩的面板上多了好多被針刺到的紅色針眼。
蘇紅袖目不轉睛的看著喬錦月的眼睛道:“還說沒什麼,前些日子你莫名其妙找我說學針線活,你告訴我說你要補衣服,補衣服至於補一個多月嗎,至於補得滿手是針眼嗎?”
被蘇紅袖盯得心虛,喬錦月急忙抽出手,側過臉去:“師姐說什麼呢,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