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的事你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嗎?”顧言月停在了伽藍寺裡的一條小溪旁問道。
伽藍寺依山而建,佔了整座山,有山有水,廟中景緻十分吸引人,再往上走到那伽藍庵去,還有一泉瀑布,那瀑布夏日去的時候正好能解解暑。
京城的那些個達官貴人就算是為了賞景也會逮著空閒的時候來這住上幾日。
這幾日正好碰上沐休,本該這伽藍寺裡該是人來人往的,只這兩日宇文染帶著顧言月和太后來這兒做法事便閉了寺,不再接待其他外客,因此顯得更加幽靜了。
“已經查清了,昨晚未回來,本想著要今早跟你說的,只是今早在來的路上睡著了,所以才沒說。”
昨晚宇文染接到了暗衛的信後就把姚錦樂從府裡叫進了宮中,與他在書房裡商議了一整夜。
所以顧言月也不知道姚錦樂呈上來的黔州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顧言月淡淡地點頭,“阿染,你這幾日太忙了,記得要多注意些身子。”
“嗯。”
宇文染掃了眼這四周,發現四下無人才跟顧言月說了昨晚的詳情。
“錦樂所報確有此事,自錦樂出了城後,這襄王行事是越來越放肆了。暗衛說黔州百姓已經死傷不少,我已叫了暗衛偷偷運些糧食進城去發放給城中百姓。好叫他們能夠撐到錦樂籌到足夠的糧食回到黔州。”
顧言月聽完一愣,她原以為有太后在上頭壓著,這襄王不管怎麼樣也會把黔州一事辦的漂亮。
便道:“這襄王不是在出發前在你面前立下的軍令狀了嗎?怎麼會如此行事?不怕最後完不成黔州救災一事被你罰了嗎?”
這顧言月不提軍令狀還好,一提宇文染就生氣。
他冷哼一聲:“他有什麼好怕的?到時候要是沒有完成直接到太后宮裡去哭上幾個時辰,太后就會拿著自己來威脅我了。而且據暗衛來報,他本是想餓死錦樂,然後再將他拋屍野外。這樣他就能把所有的事都堆到錦樂身上了,甚至還能再給錦樂多潑幾盆髒水,畢竟到那時錦樂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說什麼也是不會說話的。”
顧言月正欲再說什麼,這寺廟的鐘聲忽然響了起來,渾厚低沉,綿長不絕。
鄭海找到了顧言月和宇文染,小聲提醒道:“陛下,娘娘該回廂房裡熄燈歇下了。”
這是廟裡的規矩,每日到了戌時就該歇燈睡覺了,宇文染無意破壞這廟裡的規則,點了點頭。
接過了鄭海手中一盞的燈,給他留了一盞,對著他道:“你也回去吧,朕帶著皇后自己回去就好了。”
鄭海驚呼道:“皇上……這怎麼可以啊!”
“現已經到了要熄燈的時辰,若是你送朕回去之後再回去耳房,想來也浪費了不少時間,這要是被廟裡巡查的僧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朕來這兒廟中祈福心不誠,到了時辰了還叫太監在外面亂走。”
宇文染搬出了伽藍寺的規矩,鄭海無奈,只得自己提著燈回了耳房。
在寺廟裡的這一覺顧言月睡的十分踏實,一覺醒來已經不見了宇文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