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家中本就已經揭不開鍋的百姓們,更加撐不下去了。
姚錦樂從州府府上的柴房裡逃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黔州城內屍首遍佈,餓死的人和凍死的人數不勝數,幾乎是到了路有餓死骨的慘象。
用滿目瘡痍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被關進柴房前,這黔州城內還有不少的粥攤,他從州府府上一路跑出來的時候,竟沒看見任何一處有粥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錦樂為了躲避城中的那些巡查的侍衛,側身躲進了一旁的小巷了,卻在那裡終於碰上了黔州城的百姓們,忙開口問道:“這黔州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連那些粥攤都被撤了?”
那些城中的百姓都認識他,在姚錦樂失蹤的這些天裡,他們也嘗試找過姚錦樂。
問了最後一次見到姚錦樂的人,說是他進了州府的府上就再也沒看見過他出來了,以為他也被那些黑心肝的官員和襄王給害了。
此刻他們正想著要拿著農耕的器具,去州府府上,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也好過在這黔州的城內活活餓死來得好一點。
現下見了姚錦樂,紛紛跪在地上懇求他,“大人!大人!我們知道這黔州城內只有你才是為了我們真心做事的官員,求求大人將這裡的情況上報給陛下,救救我們吧!”
姚錦樂聽了,心裡一驚,“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誰出來跟我細細說完。”
從他們中間走出來個秀才,先給姚錦樂行了一禮,才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姚錦樂聽完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想到襄王和賀書寰竟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加上又連著幾日滴水未進,一時情急之下竟然生生嘔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百姓們帶回了家中悉心照顧著,姚錦樂看到即使他們也沒多少口糧了,還把那些糧食分了不少給他。
他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搖了搖頭,“大叔,這些我不能要。但你們的事我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只是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那大叔放下手中的粥碗,拉著姚錦樂的手哽咽道:“姚大人你說,不管什麼我們都願意配合……”
姚錦樂抬眼望向床榻邊的大叔,握著拳,堅定道:“我要你和城中的百姓聯名寫一封血書,控訴襄王這段時間在黔州的所做所為,然後由我親自帶入京城中,交由陛下過目!只要你們信我,待我從京城回來之時,我定會帶著糧食回到黔州,救黔州於這水深火熱之間。”
聽了姚錦樂的提議,寫血書交由宇文染過目,這主意好是好,卻叫大叔犯起了難:“大人甭管他們說了什麼,對於大人,我們自是信任大人的!只是我們都是些鄉戶人家,連字都不認得幾個,哪裡又像是會寫字的人啊!”
“這事不要緊,我可以為你們起稿一份文書,然後你們照著寫上去就行了,寫的不像也不打緊。就是一定要記住,寫完之後一定要在下面留下自己的名字,這樣才有真實性,才能叫陛下信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