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謠言自然還傳到了白佑瑾的耳朵裡,顧言月這幾天忙著跟白佑瑾學習火銃的製作方法,宇文染也一直在王帳內思索更為保險的攻城方法,夫妻二人皆閉門不出自然是沒有聽到這一謠言,更是無空去理會這一謠言。
可白佑瑾就不一樣了,自己半身埋進黃土後好不容易看順眼收了個閤眼的徒弟,怎麼會容忍得了顧言月平白就被營內將士安上這“禍國妖妃”這一稱號。
白佑瑾自跟宇文染和顧言月到了營地後就一直待在了大帳內,鮮少出去,就連每日吃得飯食都是由宇文染的暗衛送進來的,這營中除了來得那日見過她的幾個士兵之外就再無人知道她的存在。
白佑瑾怕自己的身份洩露從此就沒了安生日子,但更怕顧言月身上被潑的髒水以後被寫進史冊,被後世謾罵。
於是白佑瑾自那日踏進大帳後重新踏出了大帳,她來到中帳前,掃了一眼正在中帳門口吵鬧計程車兵,他們吵著要都虞候,左右護軍跟宇文染給他們個合理的說法。
見此景象,白佑瑾不由嗤笑一聲,看著那些士兵的背影,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士兵們聽著動靜,紛紛轉過身來,正巧看見了白佑瑾翻白眼的這一幕。
在這營中多日也沒見過白佑瑾這一人物,想來也只是顧言月在這兒城中找來伺候自己的人,心裡對顧言月的不滿更大,連帶著看向白佑瑾的眼神也變得不恥。
一個暴躁計程車兵當即就指著白佑瑾破口大罵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管我們的事?”
白佑瑾被他罵了也不惱,衣袖下的手屈指彈出,從衣袖裡飛出個飛蝗石正打中那個出言不遜計程車兵的膝彎,叫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白佑瑾不緊不慢得開口:“老身是你祖宗。”
那個士兵不服氣,聽著就要站起來朝白佑瑾的方向撲過去,白佑瑾看也沒看他一眼,衣袖中的飛蝗石又打向了他另一個膝蓋,還沒起身走兩步又叫白佑瑾打跪了下去,這次那士兵下盤不穩,活生生在眾人面前摔了個四腳朝天狗吃屎。
“你們一群有手有腳且還有武功的大男人,竟要我徒兒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擋在前頭,為你們當誘餌!老身多年未出世,沒想到這世道竟敗落如此,在戰場上一群大老爺們竟要一個弱女子擋在他們前面,說出去也不知怕不怕羞!”
“要是老身有你們這樣的兒子,老身直接把他扔到林子裡讓他自生自滅,別再活著去禍害別家的姑娘了。死了正好還能給別的百姓省出些口糧來,至少比你們更為百姓考慮,也不算白活一場!”
將士們在一旁聽著白佑瑾指桑罵槐,恨不得就地挖個地洞鑽進去,從此不再見人。
白佑瑾要是說的沒道理還好,可白佑瑾說的就是事實,他們就算是想反駁也沒有反駁的機會。
有耳尖計程車兵聽到白佑瑾說的“隱世”,“林子”這幾個字眼,又見她年歲不大,卻是滿頭白髮。對突然出現在軍營的白佑瑾身份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但他年歲不大,只是聽家裡的長輩提起過,不敢確定白佑瑾的身份,於是他上前幾步,站在了白佑瑾的前面畢恭畢敬朝白佑瑾行了個禮,問道:“敢問前輩可是天下第一個機關大師——白佑瑾,白前輩?”
白佑瑾見身份暴露,也沒打算繼續瞞著,屈尊點了下頭,就算是承認了。
那士兵頓時喜出望外:“那是我等眼力不濟,平白誣陷了前輩的徒弟,我代替他們向前輩賠個罪,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這群有眼不識泰山的小輩計較。”
白佑瑾哼哼了幾聲,沒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