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妃寢殿。
宇文染端坐在主位之上,眼色陰沉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於妃,心中百味雜陳。
既有一絲慶幸,又有一絲不敢相信。
昨夜他和顧言月已經商量過了,若是於妃不是對榛子過敏,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與榛子糕一起送過去的栗子糕,讓於妃產生了過敏反應。
宇文染輕咳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於妃,朕聽聞你從小並不對榛子過敏,昨日宮中太醫竟說是皇后送來的榛子糕讓你過敏,思來想去,朕到底是不信。”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你現在就告訴朕,你到底是榛子過敏,還是栗子過敏?”
於妃大驚失色,以為宇文染是看出了什麼。
但轉念一想,宇文染怎麼也不會想到張太醫是自己的人。
當下膽子就大了一些,硬著頭皮說道:“臣妾不知陛下所言何意,昨日太醫診斷出臣妾是榛子過敏,臣妾自小也是有榛子過敏的毛病,夫人許是當真不知道,臣妾絕無攀咬夫人之意!”
這幾句話就把所有的矛盾指向了顧言月說她誣陷。
顧言月微微挑眉,沒想到於妃之前和自己裝的姐妹情深,一算計起她來,倒還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於妃,你的心思很好。只可惜你算計錯了人。”顧言月緩緩起身,接著說道,“既然於妃娘娘說自己絕不是栗子過敏,那本夫人今日給於妃娘娘帶來了一盤栗子糕,還請於妃娘娘賞臉品嚐一番。”
說完,她還補充了一句:“這可是本夫人親自下廚為於妃娘娘做的,味道定然比宮中的御廚還好,於妃娘娘切莫推辭。”
於妃再次大驚失色,慌張地看向宇文染,“陛下,鎮國夫人這般苦苦相逼,臣妾還不如死了算了!”
宇文染掩嘴偷笑了一下,他早已見慣了後宮的女人用死來說事,就連前朝的人也喜歡動不動就玩一出死諫,如今看到她這副樣子卻只是想笑。
“於妃,夫人只是給你送上一盤栗子糕,和死又有什麼關係?況且若你當真不是栗子過敏,昨日張太醫所言之事,朕便可以相信。可你若當真是栗子過敏,而不是榛子過敏,那昨日便是誣陷了夫人。”
他想了想,又接著淡淡地說道:“誣陷鎮國夫人的罪名可不小,後宮嬪妃自盡的罪名也不小,倒不如聽夫人的話。”
於妃癱倒在地,不知所措,額頭留下了一圈的冷汗。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很嚴重的栗子過敏,只需要這麼一試探就可以看破。
見她遲遲不肯動手,宇文染終於失去了耐心,冷冷地說道:“柳眉,綠翹。”
“奴婢在。”
“想來於妃娘娘昨日受精過度,今日胃口不大好,你們便去幫於妃娘娘吃下幾個栗子糕。”宇文染冷冷的說道。
“是。”
柳眉和綠翹應了一聲,便不容置疑的拿著裝有栗子糕的盤子,走到於妃面前。
當著宇文染這位九五至尊的面,於妃根本不敢拒絕,只能任由她們兩個喂自己吃下足足三塊!
“陛下,您為何如此不相信臣妾……”
然而還沒有等她的話說完,哭也只哭了一半,便覺得渾身騷癢難耐。
再一看去,她露出來的面板上全都浮現出了淡淡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