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沒事。”秦若若一連說了三次“沒事”,她沒想到顧言月竟然會對這件事情的反應那麼大,忙寬慰道:“我跟方彥還有別院裡面的那些宮女和侍衛們都沒有事,是我們把黑衣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要不是因為我跟方彥沒有注意到,也不會被其中一個給偷跑了出去。”
“顧姐姐,你們會遭遇突襲,應該就是跟我們昨日不小心放走的那一個黑衣人有關。”秦若若說到這裡有些自責道:“要是我跟方彥再細心一點,也絕不會就這樣放走了他,叫他回去向其他的人通風報信了。”
“這事不怪你們,若不是有你跟何公子,怕是那晚我跟阿染也不一定能逃的掉。”顧言月看出了秦若若自責的情緒,勸道,“而且那些“無主教”的人早就已經蹲在了別院外面應該不久了,要對我們下手肯定也都是早晚的事,畢竟他們連毒都已經下了。”
秦若若說起“通風報信”,這倒是提醒了宇文染,雖然今天早上的那些黑衣人都被顧言月拿著抹了毒的烤蛇肉給放倒下了,但是也不排除會出現秦若若和何方彥那晚的情況。
宇文染一把子扯下了自己腰上的令牌,遞給了何方彥,對著他鄭重其事的道:“何公子,我有件事要拜託你。這件事現在除了你,恐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夠辦的到了。”
何方彥被宇文染突然的這一出弄得緊張起來了,再一看宇文染遞給他的東西,是代表皇帝身份的令牌,頓時就覺得宇文染說的這個任務不簡單,不禁嚥了口口水,等待著宇文染的後話。
宇文染接著剛剛到往下道:“我想要你騎馬帶著我令牌到黔州隔壁的徐州去調集軍隊,我覺得後面“無主教”肯定還會有些行動的。黔州城的守衛向來薄弱,加上我們這次從京城中帶來的侍衛不多,後面對上他們,肯定還要吃虧的。”
“是,在下定不會辜負陛下所託!”說完,何方彥就側身上了馬,朝著宇文染他們行了一禮過後,就打著馬走了。
“何公子帶著唯一的馬走了,那我們現在就只能走著去黔州了?”顧言月看著不一會兒就騎著馬沒影了的何方彥,問出了一個答案就在眼前的問題。
“對,不過我們不能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去黔州。”宇文染道,說著他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撕了,又走到了旁邊的楊樹林那邊挖了些泥巴,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和臉上,然後回頭對著顧言月和秦若若道:“我們扮成乞丐去走去黔州。”
見宇文染都做了表率了,顧言月和秦若若也動手將自己的衣服撕了幾塊,學著宇文染的樣子也朝著臉上和身上抹了不少的泥巴。
等他們三個都把自己抹的髒的認不出來彼此是誰的時候,才朝著黔州城的方向走去。到了晚上,他們也只是在楊樹林裡面隨意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後又接著趕路了。
他們快要走到黔州邊界的時候,就看見了有人設了關卡在那裡擋路,顧言月的記憶極好,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領頭的就是之前帶著人來突襲她跟宇文染的“無主教”的首領——吳梭。看那個架勢想來也是再找他們,但是這又是去黔州城唯一的一條路。
宇文染把顧言月和秦若若拉到了一邊,對著她們囑咐道:“現在我們身上那麼髒,而且又糊了臉,說什麼他們也認不出我們來。我們就待會過關卡的時候低著頭走,不要抬頭看他們就好了。”看見秦若若和顧言月點頭過後,宇文染才帶著她們過去了關卡那邊。
那邊守著的人看見他們三個一副乞丐的模樣,看見就晦氣,不想要檢查就想放著他們過去了。宇文染三人全程都是低著頭的,見他們不打算仔細檢查他們就放他們過去的時候,他們才感到心中一陣竊喜。還沒開心一會兒,就在身後聽見有人道。
“等一下!”
宇文染他們剛要走的腳步突然一頓,宇文染回過身去看見了吳梭帶著人朝宇文染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宇文染怕顧言月和秦若若兩個回答他,會露出餡來,於是宇文染就搶先一步開了口,“不知道各位軍爺把我們攔下來是有什麼事嗎?”宇文染特意把聲音壓的又沉又啞的,一聽上去就跟他原來的聲音扯不上什麼太大的關係。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乞丐?”吳梭怎麼看都覺得這三個乞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遲遲不敢確定而已,畢竟他真的不敢想象,宇文染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會扮成乞丐,“這裡可是去往黔州的路,難道你們不知道黔州現在一次大旱已經開始鬧饑荒了嗎?就算是你們去了,也只是換個地方餓肚子。說不準在那黔州,你們死的還更快。”
宇文染聽了,面露為難之色:“可是我聽說那黔州有朝廷派下來的糧食,黔州百姓已經能夠吃的上飯了,所以我才帶著我夫人跟我妹妹一路乞討,打算去黔州尋個活路。”
“放屁!”吳梭偏頭罵了一聲,“那些糧食全被上面來的人私吞了,若是你們想要尋活路的話,就別去那黔州。去了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宇文染惋謝了吳梭的好意,說自己在黔州還有親戚在,說什麼也要去看看那個親戚現在是否還安好。
吳梭見攔不住宇文染三人要去黔州送死,便也不繼續攔著了,叫人重新給他們放了行。
只是在他要轉身的時候,突然看見了秦若若的指甲。那指甲乾淨的和手白皙的就跟個養在閨閣中的小姐一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是沿街乞討的那些乞丐。
吳梭一把子抓住了秦若若的手,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宇文染見吳梭已經起了懷疑之心,可是現在跟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畢竟秦若若還在他手上,只好跟他裝傻道:“軍爺,我不太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就是一個小小的乞丐啊,哪裡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