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泰爾發現附近地上有一根浮木枝條,他把樹枝撿起來,拿它戳了戳海怪,然後立馬跳開,以防萬一。
“小心!”拉傑蒂說。
“啊,你現在不鬧騰啦,是嗎?”潘泰爾譏諷地說,“大笨魚!你真是活該!”
“喂!我打賭人們會願意花一個先令來看這個怪物!”拉傑蒂說,“還會為能坐在它頭上,請人為自己畫張畫而再花一個先令。”
“海怪殺手!”潘泰爾歡喜地說,“我們也可以用椰子刻一些微型海怪,然後把它們賣掉!我們還可以割一塊給他們作紀念品!”
傑克對於這兩個海盜愚蠢無比的玩笑充耳不聞,他朝海怪走得更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這幾乎令人難過。
因為據他所知,這隻海怪是它這個種群裡的最後一隻了,它躺在那裡,孤零零的。
曾經一度令人畏懼的怪獸如今不過是一堆橡膠觸鬚而已。
“還想要逃走嗎,傑克?”巴博薩在他身後輕聲說,“想想你能逃得出這個世界嗎?問題是,任何東西的最後一個,不久就會一個也不剩。”
“有時候,事情是會回頭的。”傑克說,“你我就是活生生的證據,老兄。”
“好吧,但那隻不過是可能性極小的一次賭博,不是嗎?”巴博薩回答,“沒有能回來的保證,但死亡是絕對肯定的。”
這話傑克想了很久,剛剛死裡逃生不久的他現在還不願意現在就去思考他自己的死。
“這個世界原先要大得多。”巴博薩說。
“它還是一樣大。”傑克輕聲回答,“只是裡面的東西少了。”
他沉重地嘆了口氣,看起來他沒有別的選擇了:“要召開兄弟會,是嗎?”
“我們唯一的希望。”
“那本身就是一個悲傷的詮釋。”傑克輕聲說。
過了一會兒,登陸小分隊就爬到了泉水處,他們彎腰穿過灌木叢,在棕櫚樹叢間穿行。
泉眼從地下吐著泡泡,在鋒利的岩石和黑砂的環繞下形成一泓清泉。
馬蒂雖然個頭不高,但卻是第一個到達泉邊的。
當他急切地俯身飲水時,他發現池塘裡漂著個東西,他探身向前,想看個究竟,接著他恐懼地大叫一聲跳了回去。
水裡有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