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嗎？”徐多藝看向明顯有心事的立華。
“你所料的一點都不錯，老董要起義了，派了個副官過來，要帶我到他那兒去。”立華道。
“你怎麼想？”徐多藝問。
“去與不去，有什麼分別呢？”立華搖頭笑笑。
反正兩邊都是起義，在哪都一樣！
“你想去就去，家裡這邊我照應著就行。”徐多藝道。
“你現在還有工夫照應家裡？”立華不信，“老董那邊沒什麼事，我還是留在滬上照顧爹吧。”立華早已做出決定。
“行，那你就留下吧。”徐多藝點點頭，充分尊重立華的意見。
“對了，那副官呢？”臨走前，徐多藝問道。
“在樓下呢，還等著我下去給他回話呢吧。”立華道。
“我去吧。”徐多藝拿起衣服，匆匆往外走去。
臨出門前，徐多藝迎面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吳媽。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吳媽。”錯身之時，徐多藝小聲對吳媽道。
吳媽也是我黨的臥底，徐多藝很多情報都是透過她傳出去的。
聞言，吳媽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大少爺才是真正的辛苦啊。”
“解放之後，有什麼打算？”徐多藝問道。
“家裡分了幾畝薄田，可能要跟東家分別了。”吳媽道。
想到即將要離開楊家，吳媽也有些不捨，楊家人對她都是極好的。
“也好。”徐多藝點點頭，大步流星地出門了。
樓下。
“楊長官！”看到徐多藝朝著自己走來，副官趕忙敬禮道。
“立華不會跟你走的，你回去告訴老董，他就是個賣花布的，就算到了月亮上，也還是個賣花布的。”徐多藝淺笑道。
老董是賣花布起家，一輩子除了打仗，最靈的就是他這一肚子生意經，每每遇到歷史岔口，都能跟對長官，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只不過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賣花布”了！’徐多藝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