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恩被處決的訊息很快便被果黨當局昭告天下,就連長征路上的紅軍都收到了訊息。
“瞿恩同志被槍決,執行人範希亮,監斬官楊立仁。”翻譯完電報的林娥一下子癱坐在位置上,無聲地怮哭起來。
瞿恩是林娥的老領導,是她的領路人,徐多藝則是她的愛人,她也是最為了解兩人之間的深情厚誼之人。
林娥的眼淚,一半為瞿恩,一半為徐多藝,她只覺這一切實在是太殘忍了,她甚至能夠想象到徐多藝此刻痛苦的心情。
“怎麼了?”林娥的上司穆震方發現了林娥的異狀,一邊詢問著,一邊拿起電文。
待到看清楚電文上的內容,穆震方沉默了,他也是三期六班的,面對老班長槍決了瞿恩之事,他只覺心臟突然被人挖去了一塊,疼痛又空虛。
穆震方沒再開口,輕輕拍了一下林娥的肩膀後,便轉身離去。
當日,訊息便傳到了長征隊伍另一邊的瞿霞和立青耳中。
得知哥哥死亡訊息後,瞿霞竟痛苦地直接昏了過去。
立青咬牙切齒,恨不得生撕了他的老班長範希亮,以及他的哥哥楊立仁,為他的恩師報仇雪恨。
得知此訊的立華和瞿媽媽也都悲痛欲絕,泣不成聲。
今日註定有無數的人悲痛流淚,默默舔舐著他們自己的傷口。
金陵方面卻並沒有留給徐多藝悲傷的時間,他第一時間接到了召回的命令。
回到金陵,徐多藝又詳細地將瞿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彙報了一遍,此事才算了結。
報告上交之後,徐多藝又去見了楚材。
“你看上去很痛苦。”徐多藝並沒有過多偽裝自己的情緒,故而楚材一眼便能看穿他的虛實。
“是啊。”徐多藝嘆氣道,“當年北伐之時,攻打惠州的戰役還歷歷在目,這才十年不到,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你倒是和校長想到一塊去了,瞿恩被捕的訊息傳來,校長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惠州之戰,戰前校長還親自和瞿恩談了話。”楚材道。
“是啊,那次談話之時,我就站在帳篷外面,記憶猶新啊。”徐多藝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少些感懷吧,還有許多工作在等著你做。”楚材打斷了徐多藝的感慨。
“要不你給我在教育部安排個工作算了,教書育人也是我的老本行了。”徐多藝以退為進道,他說這話倒是並不突兀,因為在醴陵之時,楊立仁就是個教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