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昭回到鎮國公府門口,剛下了馬車,便撞見從外面回來的亦然。
“小姐,繡莊已經準備好了,近日院中的女子都在趕工,兩日後應是能開業。”亦然快步走上前,躬身稟報道。
“嗯,近日的事,你便先幫我盯著,我今日有些不適,先回去躺會。”黎君昭微彎著腰,臉色蒼白,額角冷汗潺潺,強忍著與亦然說了幾句,已感覺有些不支。
“好,你沒事吧,要不要叫丫頭出來接你?”亦然神色擔憂的問道。
他剛說完,側門處上官月帶著丫頭抬著軟轎走了出來。
她一臉憂色的看了看黎君昭,“剛剛孟大哥聽說你回了,便讓我來看看,我見你有些不對,便讓丫頭抬著軟轎來了。”
“謝謝上官姐姐。”說完這話,上官月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便扶著她進了轎子。
“走吧。”
亦然看著轎子進了門,才轉身往街市走去。
“管家,趕緊請大夫,黎小姐有些不對勁。”剛進側門,便碰到管家,上官月叫住管家,將黎君昭的事說了。
大夫來時,黎君昭已昏迷不醒了。
留著山羊鬍子的老大夫慢步慢步地走到黎君昭躺著的錦羅軟煙織錦塌邊,冬至趕緊搬了錦凳放在塌邊。
黎遠與楊氏二人站在一旁,楊氏皺著眉頭,一臉著急的看著蒼白虛弱的黎君昭,黎遠走上前拍了楊氏的後背。
“孃親無需擔憂,小妹身強體健,定會無礙的!”黎遠柔聲安慰道。
“如何能不急?你妹妹打小就皮實,因著愛舞刀弄槍,我見著身體好,也不怎麼管束這些,可從未生過什麼病,就連頭疼腦熱也都少,卻不知這次是怎的了。”楊氏坐立不安的雙手揉著錦帕。
老大夫把了脈,又翻開眼皮看了看。
“雖是入了秋,可外面暑氣還未退完,黎小姐應是長期過熱,又不怎麼飲水導致的。”老大夫摸著山羊鬍,搖頭晃腦叨叨一大堆,聽的楊氏二人一愣一愣的。
“大夫,你說她是飲水太少導致的?”楊氏只聽懂了一句,便問道。
“即為中暑,我給開個方子調理調理一下多喝些水。”老大夫站起身,又指著冬至,“丫頭,你給她刮痧。”
冬至上前,春分跑出門找了牛角進來,遞給冬至。
老大夫指著黎君昭的脖子手肘彎裡,又對冬至道,“就這幾個地方,刮出痧為止。”
冬至拿起牛角,抬著黎君昭的手臂就颳了起來。
楊氏見老大夫走出了內室,走到外間,春分又端來筆墨紙硯,擺放好了,這才拿起墨錠開始磨墨。
墨磨好了,老大夫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好,自己動動手指,丫頭便知道需要做什麼。
他提起筆,慢慢的寫著藥方。
藥方寫好了,待墨汁幹了,老大夫吹了吹,這才遞給春分,神色和藹地說道,“你現在出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涼了給她吃下去。”
又站起身,看著楊氏道,“內室的門窗都開啟,通通風。”
轉身走進內室,“刮出痧了,就停了,不然待會會痛哭。”
冬至應了一聲是,又繼續刮脖子。
帶三個地方都颳了,她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