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後匍匐著一頭威武的洳狼,兩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他臉色真難看啊,哎,那等著我的……多半會是件好事。”
“你倆到底怎麼結下的樑子?”
巨裔的追問無人解答。
他跟在奎瑪後面補充道:“濛其實沒你想得那麼糟,在地牢裡,他經常為了奴隸跟守備們打架,落下渾身的傷,不然老大也沒那麼容易擒住這小子。”
奎瑪笑而不答。
他按照指示來到祭壇,看見了齊整的隊伍。
騎兵們站成兩排,擺出迎接凱旋的通路,霏狼和雪蜥蜴們都匍匐在焰色裡——此時已經燃起了一圈小火,祭壇最中央的柴塘裡,橫縱交錯地放滿了殉木。
“回家了,安息。”
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
肯恩套著最莊重的那件黑色翻毛斗篷。
他身上的艾伯特戰甲已經傷痕累累,可那雙眼睛,卻在一路的風塵中變得越發堅毅。
戰旌這句話,不是跟活人說的。
北境古訓裡明確要求,歸來的儀式,要讓逝者先行,這是對家園的尊重,也是對生者的安慰。
奎瑪俯身蹲跪,他按照部落傳統站在首個祈禱位,親眼看著自己的部下火葬。
黑色的餘燼隨著冷風飄向遠方。
肯恩結束了默哀。
他驅散心底的悲痛,轉過身來。
祭壇的最外圍,桑頓卡亞的居民已經聚攏於此。
他們並非都信仰冬母,卻依然尊重儀式,滿眼希冀地望向戰旌所在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