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蘿斜睨了女子一眼,眸中似有深意:“你希望我幫助你什麼呢?難道是和昭華郡主一樣愛上了某個不應該愛的男子,想要藉助我之力離開皇宮?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說了,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沒有辦法替你做那麼多的事情。”
“不是這樣的。”安婷又看向四周,“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你跟我進屋來說。”
她很縝密的四下張望了一番,又拉著阮煙蘿走進寢殿,將門窗全都封死了之後,她拿出了宣紙,又拿著毛筆在紙上寫起來:“我想要推翻沐國,推翻我的父皇。”
“你這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啊!!”阮煙蘿心中一驚,她大約是猜到公主會怎麼說,可是沒料到,公主卻如此直接。
“現在的天下,還是那個平和安康的天下嗎?不是了,這天下滿目瘡痍,早就已經殘敗不堪,都是因為我的父皇,是他昏庸無道,所以才會讓原本好好的天下變成了這番模樣,我的親生母妃也是因此而喪命的!”寫到這裡,一滴墨直接就從筆尖上落了下來,直接就將宣紙都給印染上了一層墨色。
阮煙蘿驅動神力探查了一番,發現安婷說的還都是真的,她的親生母親並不是現在的妃子,只是一個很普通很尋常的宮婢,那名宮婢是在皇帝醉酒的情況下被侍寢的,之後連個名分都沒有,生了孩子之後忽然無端的暴斃了,可憐那宮婢就連死了都只能草草的埋藏,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我寫這些不是想要讓你同情我。”安婷眼中的恨意稍稍淡了一些,但是她的目光看上去又堅強了許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的決心,我想要推翻這個腐朽不堪的王朝,等到推翻了之後,不管是我皇叔當皇帝也好,是別人也好,這些都沒有關係,我只是不相讓那個昏庸無道的帝王再繼續下去了。”
“煙蘿姐,你願意幫助我嗎?”安婷繼續寫下了這一行小字。
阮煙蘿搖搖頭:“我只是一介女流,恐怕沒有辦法幫到你。”
“為什麼連你,連你都不願意幫我呢?你是在害怕什麼嗎?你放心好了,倘若日後事發,我絕對不會將過錯推到你的身上,此事與你無關,與我皇叔也無關。”
“就憑藉你一人,或者我一人,又如何能成事呢?”
“你不是蓬萊的人嗎?”女子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她緊緊抓住了阮煙蘿的胳膊搖晃著,“你會仙術,你還會醫術和毒術,為什麼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辦到呢?你……你究竟是無法做到,還是為了獨善其身,不願意去做?”
“你也瞧見了。”阮煙蘿輕輕撫上了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我馬上就要生產,你覺得一個馬上就要生孩子的女子又能為你做些什麼呢?或者說,她又能有能耐做些什麼事情呢?”
“我……”
“雖然你我年齡相仿,可是我已經快做母親了,而且我現在的處境比你還要危險,你覺得我是叫獨善其身還是自身難保呢?”
“煙蘿姐,對不起。”她眼中的光忽然就暗淡了,但是很快,女子又提起精神對阮煙蘿說,“是不是隻要你能離開就可以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覺得我能幫的上忙。”
“你還是不要參與其中了,這種事情很危險,也不是像你這樣的女子應該去做的。”她朝著屋外的方向望了一眼,“時候不早了,我也應該先行離去了。”
“下次再有人進宮唱戲,我還叫你。”安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可是阮煙蘿並沒有回答,而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其實她剛剛已經都探查過了,安婷和昭華不一樣,這個女子在宮中受盡欺凌,她的性格上比較隱忍,別看她表面看上去很溫柔的樣子,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