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春桃在內,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何阮煙蘿要把過來作法的道長趕走,趕走他們對將軍府一點好處也沒有。
可誰讓阮煙蘿是王妃呢,現在就數王妃最大,她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過來祭拜的女眷開始在那竊竊私語:“阮煙蘿這麼兇悍,難怪沐王爺自從娶妻了之後就沒有再納妾了,看看整個沐國,又有那個男子是不納妾的呢?”
“立過側室啊,你忘了?就是她庶出的妹妹阮煙柔,不過那女子也是可憐,都沒有在王府裡待上多長的時間,已經被轟出去了。現在還在大牢裡蹲著呢,甭問我這訊息是如何知曉的,我夫君的親戚就在那邊做事,他們傳出來的,都說阮煙蘿很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悍婦。”
“攤上這樣的妻子,沐王爺真的是慘了,不能享齊人之福,還得受氣。”
“可是我怎麼覺得她這樣倒是挺好的呢?”又一名女子小聲道,”不用同別的女子來分享自己的丈夫,可以和心愛的男人共偕白首,無論是哪個女子都不希望和他人分享一個丈夫吧?”
那名女子說完,周圍的女眷神色頓時一變。
可以承認的一件事是,她說的話直接說進了心坎裡。
人都被驅逐出去之後,祭拜的人漸漸也少了,等到剩下的都是將軍府女眷時,阮煙蘿這才開始準備超度。
其實像她這樣的上神根本就不需要準備些什麼,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她端坐在蒲團上,纖纖玉指捻起一枝垂柳,沾了一些泉水後就直接往面前撒去。
春桃在一旁看著,發現阮煙蘿並未像那些道士一般在那唸唸有詞。
而是靜靜在那坐著,坐的春桃看著都有些心焦,就怕阮煙蘿一不小心睡著了。
“娘娘。”春桃上前一步,提醒道,“您超度完了嗎?”
阮煙蘿並未抬眸,依舊緊閉著雙眼。
春桃不敢再多問,退回原位。
不一會兒,一位少年的身姿出現在阮煙蘿的面前。
她在神識中睜開雙眸,正視著少年。
“思栐。”還是和往昔一般,阮煙蘿溫柔的喚他的名字。
“姐姐?”少年似乎有些遲疑,“你是我姐姐嗎?”
阮煙蘿點頭:“是啊,我永遠都是你姐姐。”
“姐姐,我好害怕。”阮思栐撲進阮煙蘿的懷裡,在那哽咽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子輕飄飄的,周圍的人都瞧不見我,我也沒有辦法同他們說話,姐姐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你已經離世了。”類似的話,以前阮煙蘿說過很多次。
她經歷過漫長的歲月,那些凡人的生死她早就已經見過無數次了,以前都能淡然的一笑置之,可是這一次,阮煙蘿做不到。
阮煙蘿眼眶有些發紅,眼角微微也有點溼潤。
“思栐,如果你很難過的話,想哭就哭出來吧。”她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安慰阮思栐才好,只得這樣說。
面色蒼白的少年愣了愣,隨即唇角扯出了一抹有些蒼涼的笑容:“原來,我已經死了,我說為何看見那些熟悉的人,不管我怎麼叫,他們都不搭理我,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