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將軍府不是最奢華的,那是很乾淨整潔的地方。
可是現在,除了蕭條還有空氣中瀰漫的濃煙,阮煙蘿感受不到其他。
沐飛逸手緊緊握著阮煙蘿的手,他在一旁語氣輕緩的對阮煙蘿說:“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不要把情緒強行的壓在心底。”
“我不難過。”阮煙蘿很冷靜的對沐飛逸說,“我只是要查出兇手是誰,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說仇恨,那肯定沒有多少,但是不能讓這些人平白的就枉死了。
春桃一邊走,一邊抹眼淚,這除了是阮煙蘿的家,也是春桃的半個家。
打小被買進來之後,春桃就一直留在將軍府伺候小姐,小姐對她極好,不會像普通千金大小姐一般拼命的使喚丫鬟,她是真的把春桃當做是自己人來看待。
“春桃,你也不要哭。”聽到輕微的抽泣聲,阮煙蘿冷冷看向春桃後開口。
春桃立刻閉緊嘴巴,很快又把眼角上的淚擦乾淨:“娘娘,奴婢不哭了,保證不哭。”
“你和嬤嬤去準備一下,將軍府禮堂的佈置,還有就是去買些冥紙和銀錢過來。”
“奴婢這就去。”春桃都沒有猶豫,很快就去置辦東西去了。
待阮煙蘿看見空地上齊齊拜訪的屍體時,那顆心驟然往下沉。
她早該知道,自己做夢並非是空穴來風,她是會做預知夢的,為何在醒來的那一瞬間沒有和沐飛逸趕快來將軍府?
“飛逸。”她聲音聽上去略顯疲憊,聲音更是輕飄飄的。
沐飛逸則緊緊摟著阮煙蘿,面露擔心的看著她說:“煙蘿,我在。”
“我有點累了。”
“我帶你去臥房休息吧,你也應該要歇息一下,這樣才能有更好的精神。”
“可是我想等我爹。”她又搖搖頭,“爹還沒有回來呢,我怕爹看見了難過。”
“無妨,不是有我嗎?我幫你看著吧。”男子說著說著,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其實夜裡我做的那個噩夢你還記得嗎?”阮煙蘿眼眶泛紅,可是淚水卻沒有落下來,“你前面問我做了什麼噩夢,我現在同你說,我夢到將軍府走水了,我娘還有弟弟包括將軍府的下人們都葬身與火海之中,那個時候我害怕,怕跟你講了以後就變成了現實的怎麼辦?所以我沒有說。”
“煙蘿,事情都過去了,既然都是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沐飛逸心頭一緊,莫名的感覺到對阮煙蘿的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她,阮煙蘿不過是一名嬌弱的女子,她想要的也很簡單,爹孃身體安康,她和沐飛逸能簡單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這樣尋常又簡單的事情卻被破壞了,沐飛逸的內心真的是特別的難受。
他現在應該幫阮煙蘿做很多事,應該要護著她,護她的安全,可是沐飛逸卻發現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除了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般,他連最基本的安慰都做不到。
“我在想,是誰跟將軍府有仇呢?爹爹一向平和,從來都不跟朝廷中的大臣們起衝突,照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煙蘿,你現在也不要去想太多,事情肯定會迎刃而解。”
“我都不知道爹爹回來後,我這個做女兒的如何向爹爹交代呢?”
“煙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