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險些把手電筒砸了上去。?隨?夢?.lā
冷靜。我告訴自己。定下神再去看,這面牆上其實並不是只有一個“死”字,而是一句話——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最後一筆拖得很長,像是寫完後手就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字是暗紅色。同樣顏色的還有牆下地上的一灘深色印記。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氣味。
是血嗎?
我不太確定,畢竟我沒有學過辨認血跡的方法。況且這個時候不適合自己嚇自己。
燈光的焦點依舊落在“死”字上,看著叫人有些不適。我將手電移向“都”字,稍稍避開那個不吉利的字眼。
“都”字之前,燈光之下,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浮現在牆壁上。
我霍然轉身,身後空無一人。
我一愣,暗罵自己愚蠢,在我前面的燈光怎麼會映出後面的影子。
那麼影子理應是在牆裡的。
又看向牆面,灰敗粗糙,哪還有什麼影子。
難道又是幻覺?
不會的。除非我一直處在幻覺的支配下。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茫然。身處夢境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但也不包括極其敏感的少數人。同樣的道理放在陷入幻覺的人身上也同樣適用。倘若這個“除非”成立,那我這幻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一行不祥的字會不會只是我內心焦慮的影射?那個身形詭疑的怪物是否真的存在?更有甚者我究竟有沒有被抓進牆裡?
我死死盯住牆上暗紅的“死”字,手背和脖子的面板在低溫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心卻冒出汗來。
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搭上肩膀,我一個機靈,不管不顧地舉著手電轉身砸過去。
“銳哥哥!”
瑤瑤抬手擋住手電,急切地看著我。
“瑤……瑤瑤?”我看著面前少女秀氣的面龐,如墜五里霧中,“你怎麼……”
瑤瑤怎麼可能在這裡,難道又是幻覺?
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瑤瑤解釋道:“這不是幻覺。銳哥哥,這地方很邪乎,你得快點兒跟我走!”
“跟你走?”我皺眉,“邵昊呢?”
瑤瑤氣得一跺腳,罵道:“你個悖時砍腦殼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念著那尊煞神,他對你可沒安好心!”
邵昊對我不安好心?我不解:“什麼意思?”
“我的好哥哥,先別問那麼多了,快跟我走吧。”瑤瑤說著就拉著我往前走。
我站住不動,一字一句地問她:“你說邵昊對我不安好心,那你對我安的,又是什麼心?”
瑤瑤先是一愣,繼而低下頭去,埋怨道:“我的好哥哥,我對你是什麼心思,你難道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