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ā格根跟上來,面露疑惑:“有機關?”
“差不多吧,我找電閘。”我有口無心地答著,漸漸摸到一處不尋常的所在。
冰冷,粗膩,有點兒像磨砂,但是堅硬如鐵。
我心下一沉,手往邊上挪了一寸,上手就成了普通牆壁的觸感,粗糙中帶著細灰。
我壯著膽子將手放回剛才那地方,沿著邊緣往牆縫裡摸進去,手感光滑,還是軟的。
格根不耐煩了:“你到底在摸什麼?”
我當時注意力全放在手下那玩意兒上,精神高度緊張,格根那一嗓子頓時嚇得我一個機靈,覆在牆上的五指下意識地抓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自己做出了什麼,腳下已經發生震動。
地面波動起伏,磚石被掀起震碎,無數石灰砂礫劈頭蓋臉地打下來,三面牆在漫天灰塵的掩蓋下,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腳下一陣突起,我貼著牆站立不穩,只能靠著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了什麼機關,這面牆突然陷進去一塊,我直接朝牆裡摔了進去。格根本想拉我一把,沒成想一個顛簸,顛得他仰面摔倒。
“鍾銳安答——”
叫個錘子,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和格根被隔開。我被摔進牆的另一面,他則留在原處。震動逐漸平復。
幾分鐘後,牆面恢復了原狀,除了滿地的砂土。不過這些估計過幾天就會被清理掉,不用我費心。我現在要費心的是如何出去。
在牆那一面的時候我因為不確定而沒有告訴格根,牆上的異樣則驗證了我的猜想:我對這地方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現在呆的地方,跟那頭一樣,三面環牆,剩下的一面有一道矮門。
我沒猶豫,直接走了進去。這個時候,我已經胡思亂想到“這會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地下室與過不完的矮門”這種地步。
矮門的那一邊,卻和我想的不一樣。
我一隻腳剛跨進去,裡面靠在門邊的一個東西就砸到了腳上。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個骷髏頭,嚇得我一腳踢過去,結果骷髏的身子被我這一腳甩到了一米開外,跌得四分五裂,骷髏頭卻還咬在我的鞋面上。
我狠命地踢,它也狠命地咬,誰也不讓誰。整個石室裡都是骷髏骨骼上下碰觸和我甩腳的聲音。
我看著鞋面上頑固不化的骷髏頭欲哭無淚,“我說大爺,你都死這麼多年了,想找替身都不夠本,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這些小輩成不?”
大不了回頭我把你這堆骨頭拾掇拾掇帶出去,給你建個陰宅立個墓碑,你看怎麼樣?我保證,墓碑用大理石的!
黑暗中響起一聲嗤笑,“卡著鞋帶了。”這聲音冷得能往下掉冰碴子,被他說過一次就難以忘記,我再熟悉不過。
“邵昊?!”
我循著聲音,把手電往黑暗裡照過去,另一頭牆角的某個人在突如其來的強光下閉上了眼睛。
真的是邵昊!
我喜不自勝,也顧不上鞋面上的骷髏頭,直接朝著他在的方位跑過去。骷髏頭卡在鞋帶上隨著我的步子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聽著還頗有喜感。這時候能看見個把熟人,不知道算不算也是他鄉遇故知?
邵昊皺著眉頭出聲提醒:“注意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