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被燒得裂開,發出了輕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乾糧烤熟了,有香味飄了起來。
孟寺一人分了一個,都拿在手裡當成了暖手的用,沒有人吃一口。
“我還殺了很多人,就算是吃肉喝血地活著我也長大了,還殺了胡老。”
“倒也不是報仇,只是想殺了他而已。”
孟明知道自己到底已經不是當年的孩子了,他已經不能正常地活著了。
他從長睫下看向坐在對面的孟彰,那個一臉痛惜哀傷,就快要哭了的哥哥,笑起來,就像滿含著惡意。
“就像殺掉其他人一樣殺掉他,只是費了我更多的心思,但他也像所有人一樣死得輕易,所有人的死亡都是一樣的。”
“區別在於他的血肉更加好吃一點。”
他剋制不住地探出舌尖在齒間舔過,將先前被他咬出傷口的手臂湊到了自己的唇邊。
他的血肉,才是最好吃的。
一隻手從斜裡伸出,牢牢地、沒有任何遮擋地抓住了他的手。
那隻手用力得像是要捏碎他的手骨,也讓他一下回了神,孟明猛然大叫著甩開了那隻手,連滾帶爬地向後栽去。
孟末懸在半空的手手心已經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黑色,鑽心的痛從手心鑽向心髒。
他的手像是陷進了沼澤一樣,不停地下陷,黑氣不斷地向上蔓延。
孟末毫不在意地點了肩上和大臂的穴道,壓制了黑氣,將皮肉開始潰爛的掌心握起,收回手放在身邊。
他對孟明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安撫他。
“沒事了,阿明。”
孟明直勾勾地瞪著他的手,渾身發抖,牙齒也打著戰,跌坐在那裡像是被嚇傻了。
火焰跳躍著,陰影也搖擺不定,四個人的身影和表情都看不真切。
“爹……”
孟彰起身過來,給孟末的手綁上了帶子,阻止血液的流動將毒帶向全身,又抽出刀來,在火上烤了拉著孟末的手剜掉腐爛的那塊肉,小心地沒有傷到筋骨和經脈。
孟末一聲沒有吭,孟彰的手也很穩,孟寺過去隔著黑袍抱住了孟明,輕拍著回不過神的少年安撫著。
做完這些,孟彰看了眼那邊的孟明,抿了抿唇。
“阿明,沒事的,我去問問統領他們帶藥沒有。”
“不、不用,我這裡,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