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淨悟沉默了好一會,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岑見聽見有士卒巡邏過來的動靜,讓薛淨悟快點回去。
“那邊就麻煩薛公子暫時照看一下,餘去去就回。”
薛淨悟無奈嘆口氣,轉身跳著走了。
他一路往君留山的院子蹦過去,果然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也是真的沒有暗衛藏在暗處的。
對於他們這種,一會恨不得把君留山團團圍著旁人一步也不許靠近,一會又完全撒手不管的行為,薛淨悟是看不透的。
更讓人看不透的是那位侯爺,現在上下都是聽他的指揮,他這是想要借刀殺人然後名正言順地上位?
雖說剛才只是玩笑話,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蹦進院門,正對的屋門還是緊閉著的,推開房門就像進了蒸籠一樣,薛淨悟被熱浪衝了個仰倒,連忙蹦了幾下躲開,瞬間不想進去了。
“人真的不會被蒸熟嗎?”
薛公子在門口倒抽了一口冷氣,試探著伸了一根手指頭進去。
熟是沒熟的,但汗水估計要嘩嘩地往下流。
“怪不得人在裡面待不住,這都能把人憋死了。”
“這得帶個水缸進去水才夠喝的。”
來回蹦了幾趟,水缸沒有找到,但人不可能不進去。
薛淨悟給自己先把外袍脫了,再往裡闖。
裡面是真的熱,不止門,所有的窗戶也是關得嚴嚴實實,床前還立了一個屏風擋著人進出開門的風。
他剛進去還沒有靠近幾步,就已經出了兩身的汗,臉摸上去都是燙的。
並且越靠近裡面越是悶熱,熱到人都有些呼吸不暢的地步,要長著嘴喘氣才行。
單腳立在原地,擦著汗沉思了一會,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是內勁在外放,蠻橫霸道地阻止了他人的靠近。
兇獸一般的內勁將屋子牢牢籠罩起來,對每一個敢靠近的人毫無顧忌地表示著警惕,釋放出自己的兇悍之氣。
獠牙和利爪在威懾著靠近的人,卻又悄無聲息地盯著來人,沒有主動出擊。
就是不知道這是君留山還是林眉無意識做的了。
換個內力差一點的人過來,怕不是在門口就直接會被這股內勁震得流鼻血,他們兩個人躺在一起是怎麼相安無事的?
薛淨悟也不敢再往裡面硬闖,他能感覺到,再走下去,就會激起殺意了。
猶豫片刻他乾脆往外退了出去,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
出了屋子就完全沒有了感覺,風一吹,溼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他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