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個月,趙高沒能來上朝,滿朝文武也都知道了濟福閣的事兒,官場的訊息永遠是內部傳的最快的,這段時間很多官員也都夾起了尾巴做人。
趙高等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秦始皇這次也確實是氣急了,下了死手,趙高沒被活活打死也是他命不該絕,只是右肩膀的骨碎了,還像以前那樣活動肩膀已是不可能,右腿也殘了,以後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天趙高像往日一樣躺在床上養傷,下人傳來道:“老爺,胡亥公子來看您了。”
趙高一聽,立刻艱難的動起了身,這時胡亥已經走進了屋,看到趙高正準備下床接見,連忙幾步走上前,扶住趙高道:“老師!萬不可動啊!你這身子現在還需要好生靜養,來來來,好好躺著。” 說著便慢慢把趙高放躺好,趙高紅了眼圈,道:“老臣何德何能,讓公子親自來看望老臣,真是,真是羞煞老臣了。”
胡亥笑道:“你是我老師,我又是你看大的,來看你不應該嗎。”
趙高道:“唉,公子啊,一切都是老臣的錯,老臣現在淪落到這步田地,都是老臣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報應,都是報應。”
胡亥安慰道:“老師不必太過於傷感,你是不知道,那些凡是參與此事的官員都被父皇抄了家了,如今老師沒有被抄家,這就說明父皇還是對老師捨不得。”
“啊?”趙高一驚:“他們,他們都被抄家了?”
胡亥點點頭:“都被抄了,還有那個叫什麼濟福閣的那個,也被封了,裡面那個姓張的也被抄家後趕出咸陽城了。”
趙高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對胡亥道:“公子啊,陛下,陛下有沒有說,怎麼處置我?”
胡亥笑道:“老師放心,父皇沒有下旨把老師怎麼樣。”
趙高慌張的搖搖頭:“可是萬一,萬一陛下是想等我傷養好了之後在治我的罪呢?”
胡亥道:“老師多心了,父皇要真想治老師的罪,隨時都行,哪還那麼慈悲讓老師養傷啊。”
趙高心神不寧的點了點頭:“對……對……公子說的對……”
胡亥輕嘆了一聲,道:“老師啊,你說你也是,好端端的沾惹那些買官兒賣官兒的事兒幹嘛,我父皇給你的俸祿你不夠花嗎?這傢伙讓我父皇打的,貪的時候心裡痛快,可凡是選擇必有代價,老師你看你現在,為了那些錢,值嗎?”
趙高眼中含淚道:“公子啊,別說了,老臣現在腸子都毀青了,如今老臣腿也瘸了,現在就是一廢人了,餘生啊,可怎麼過呦……”
胡亥勸道:“老師,你也別傷心,等傷養好了,你還是能伺候我父皇的。”
趙高搖搖頭:“怕是陛下不會在用我嘍……”
“不會的,老師你想啊,此事父皇本可治你的罪,但他沒有,雖受了皮肉之苦,但總比抄家強吧,這說明父皇心裡還是捨不得老師。”
“公子這麼說到也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