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走近打算一探究竟,只聽得裡面有人說道:“你說我們還能逃出去嗎?”
“學制一年起步,過了一年我們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受一年的折磨嗎?我才來三個月我都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誰不想家呢,只是一入這璞真院就暗無天日了……”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我不想死……”
“別瞎想,我們一定能活著離開。”
“要不……我們反抗?”
“反抗?沒你想的這麼容易,上次王大林不就反抗了那姓吳的,結果被幾個先生關進了那個小黑屋,餓了三天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到四天才給半個饅頭,楞是關了一個月,那幾個先生輪流把他毒打,我可不想進那小黑屋,那小黑屋聽說什麼都沒有,連床都沒有,只有一個痰盂,聽王大林說,那一個月所有的拉撒都是在那個痰盂裡解決的,每天只給一碗水和半個已經硬了的饅頭,誰還敢反抗。”
“對啊,要我說,還不如我們老老實實聽他們的話,沒準還能早放出去,逞能是沒有用的。”
“可我們整天受他們的辱罵,吃的都不如豬,還要幫他們幹苦力,一言不合他們就用鐵棒打我們,我真怕有一天死在這裡。”
“要我說,我們乾脆團結起來,一起反抗,我們人多,到時候一起逃出去!”此話一出,頓時安靜了下來,誰也不在說話了,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生怕危及到自己,人遇到困境時,大多數的選擇是委曲求全,而不是團結反抗。
沉默了半響,一個人開口說道:“反抗不反抗的暫且不說,你們聽說了嗎,今天來了一個姑娘。”
“什麼?姑娘?這裡還能有姑娘?”少年們不敢相信難道還有父母捨得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這裡,在說,是什麼樣的姑娘會被送到這裡呢,她又是犯了什麼錯,一時間,少年們忘記了團結起來逃出去的事情,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姑娘身上,這就是人性的殘缺。
“我聽說,是那個姓楊的從街上撿回來的。”
“那她住哪兒呢?”
“聽說是跟姓楊的住在一屋,姓楊的住在外屋,她住在裡屋,據說長的可好看了。”
“完了,這姑娘算是完了,落在楊勇和吳俊亮的手裡她這輩子算是毀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據說是這姑娘自己願意來的,好像她是個孤兒。”
“那是她不知道姓楊的和那姓吳的都是衣冠禽獸,完了完了,又是個孤兒,舉目無親,我等好歹還有爹孃,日後出去了也有個家回,她這算是真真的要在這璞真院待一輩子了。”
“算了算了,咱們還是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挖土呢,晚起了又得捱打。”
花蓮聽到這兒便不在聽了,心想道:“五十多個學生,愣是不敢反抗兩個人,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制服他二人不就可以逃出去順便把他二人交給官府,揭露他倆的惡行嗎,人類為何如此吝嗇團結,這事兒明明只要他們敢聚在一起,定是能逃出去的,卻偏偏委曲求全等到學制滿的那天。”轉念又一想:“可能有這種想法的人,一旦說了,沒人願意跟他一起幹,所以這事兒才不能成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人類還真是複雜又可憐。”花蓮嘆了一口氣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