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幾乎是要窒息,軟軟的倒在劉徹的懷裡劉徹才將她放開。一手摟著她柔弱的肩膀一手輕捋著她黑亮的髮絲,耳畔傳來一陣貓兒的叫聲,許久沒有見,貓兒已經長成大貓了,子夫走出房間抱起貓兒,貓兒見到子夫後喵喵的叫了兩聲,子夫輕撫一下她的毛冠,貓兒舒服的眯起眼睛。
“啊——”椒房殿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劉徹和子夫聞聲走了出去,走出長廊來到殿外,只見李氏正趴在椒房殿門口痛苦的**著,她的眼睛趁劉徹不注意時再次撇過子夫,子夫被她有些陰險的眼神嚇得顫了一下,但隨即還是鎮定了。
“啊——我的腳崴了。”李氏痛的**道。可憐兮兮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劉徹,讓人充滿憐惜,但子夫知道,她不是一個可以讓人信任的人,卻又不知該如何向陛下說。劉徹走過去將她扶起來,李氏又順勢倒在劉徹的懷裡。
“來人吶,傳御醫。”劉徹對侍監道,然後回頭看了一下子夫,轉身扶著李氏往掖庭宮裡走去,李氏的臉上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笑。子夫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酸酸的,畢竟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君,怎會願意看他攙著別的女人。長長的嘆息,他畢竟是陛下,是大漢王室的皇帝,怎麼會受她的束縛。
甘泉宮中,太皇太后被人扶著進了前殿,阿嬌正斜倚著榻椅,手裡端著一碗燕窩羹,小勺子輕攪幾下,飄出一股清香,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阿嬌見太皇太后前來忙把手裡的燕窩放下將其攙到榻椅前坐下。
“阿嬌,你真的壞了龍子?”太皇太后 疑惑的問道,她很瞭解阿嬌的脾性,一旦逼急了必定會不擇手段,只是這裡是深宮,若是真的欺君,就連自己這個皇祖母恐怕也保全不了她。
“皇祖母,阿嬌怎麼會騙您呢,再說,這種事怎麼好騙人。”皇后笑著道,端起桌上的燕窩放到太皇太后的手中道:“皇祖母嘗一下,可香了。”
太皇太后這才放下了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雙目直視著前方,手卻摸索著桌子將燕窩放下,又摸向阿嬌的頭,髮絲柔順,小臉光滑,太皇太后笑了起來:“孤不吃,倒是你,剛有了身孕應該多補補才是。”
直到暮色已近時太皇太后才拄著金龍杖回了長樂宮,阿嬌舒服服的躺在榻椅上眯著眼睛,長長的甲套輕挑過眼眉,雍榮華貴的面容襯托著大殿的安寧,突然,前殿外傳來侍衛的驚叫聲:“有刺客,快抓刺客。”
阿嬌慌忙從榻椅上做了起來,小召站在阿嬌的身邊,臉上也有些驚慌,雖然這深宮中戒備森嚴卻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如今侍衛一喊,她也難免會動了驚色。
“小召,快到外面看看怎麼回事。”皇后看著小召道。小召猶豫著不敢往前,扭頭又看到皇后的怒色也不得不出去看一下,反正出去是死,抗旨也是個死。
外面一片灰暗,凋零的沒有了樹葉的大樹在北風下來回搖曳,天上的星星很是明亮,突然一道黑影竄了出來,小召被嚇得腿腳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那人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面紗,看不清臉,只是那雙眼睛充滿了仇恨的眼睛讓小召的感到懼怕。
一轉眼的功夫,黑衣人已經不知去向,小召一人坐在地上還驚魂未定。
皇后心裡也是有餘悸,剛才還在琢磨小召這死丫頭怎麼還不回來,一轉眼的功夫,一個黑影就竄進了殿裡,手裡緊握著大把三尺長劍,身材纖細,但眼神又是那樣兇狠而充滿仇恨,因此阿嬌也不敢判定眼前的黑衣人是個男子還是個女的。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向阿嬌走去,手中的劍握的更加緊了,似乎要勢必將她手刃一般。阿嬌嚇得大叫起來,殿外的侍衛聽到皇后的驚叫聲又一窩蜂的往前殿跑來護駕,黑衣人回頭看一眼追來的侍衛,雙手伸開,飛身竄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阿嬌難以想象,只是一時間又驚又嚇,有些虛脫了。
小召在地上坐了片刻這才站起來往前殿裡走,剛走到阿嬌身邊便被阿嬌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到了地上,清脆的耳光打的小召都有些懵了,但還是趕緊跪好在皇后面前。
“本宮讓你出去看看,你死哪兒去了,本宮差點被害了你知不知道。”皇后阿嬌杏眼圓瞪,暴躁的手指著小召怒罵道,小召跪在地上手捂著被打的紅腫的臉,不敢哭也不敢吭聲。
“奴婢知錯了,皇后有身孕,不好動怒。”小召略帶著嗚咽聲叩頭道。阿嬌這才平靜了一下,但臉上的怒色依舊還在,雙眉高挑起,許久才慢慢平下。
“扶本宮去寢室。”阿嬌命令道, 起身後眼淚汪汪的扶著阿嬌走到長廊上,邊走邊擦淚,皇后的臉色又怒了起來:“哭什麼哭,死人了是怎麼的。”小召嚇得立即擦乾淚,低著頭往寢室走。
雖然天色有些晚了,但子夫還是睡不著,手裡抱著貓兒站在椒房殿的長廊裡看著天上的星星,心中想起了哥哥和苗苗,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劃過長空,沒等子夫再仔細看時,黑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子夫的心提了起來,是伊稚斜還是哥哥?如果是他們兩個人的話倒是可以安心,只是看那人的身材並不像他們兩人,子夫開始擔心了。懷裡的貓兒打了一個寒顫,喵喵的叫了起來。子夫回過神來抱著貓兒往屋裡走,走到門口時又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見依舊安靜才回頭進了屋。
今日宮中事務繁忙,劉徹也一直沒有來椒房殿,子夫一人在殿裡倒過的也算清淨舒心,只是眼皮一直在跳,心裡有些亂,像是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躺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貓兒大步跳上子夫的床,在子夫身邊找了個比較舒適的地方蜷縮著睡下了,小腦袋深埋在蜷縮著的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