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正愁眉不展之際,忽見衛青又拿著錦囊進來,立即舒展了愁眉,心中也是豁然開朗的感覺,並暗自想,如此高人要是能為己用就好了。
衛青拿著錦囊也不再忌憚裡面有什麼叵測,反倒是佩服起獻錦囊之人的心計之高深。徑直走到陛下跟前,伏地跪拜後呈上。開啟錦囊後劉徹又皺起了眉頭,低聲道:“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衛青看著劉徹的表情非常疑惑,忙拿起錦囊裡取出的布條看到上面寫著夜裡會有大雨,不禁想自己剛才進門前還是晴空萬里,怎麼可能會有雨呢,對此,衛青也皺起了眉頭。
是夜,正當劉徹寬衣解帶準備就寢時,外面傳來一陣隆隆的雷聲,劉徹頓時大驚,此人真是神人。大步跨到榻椅前坐下,細細看起那布條上的計策,不禁拍案叫好。
外面的雷聲過後,大雨瓢潑,劉徹想要出殿下發施令,卻苦於身邊沒有斗笠和蓑衣。這時,殿前飄來一個人影,那人影在雨中看著殿裡的人,似乎看出劉徹想要出去便大步走上前。
站到殿門口時,那人不再往前。劉徹看著眼前的蓑衣人,心中猶如洪波暗湧,說不出的滋味。轉瞬,劉徹恢復一臉冰冷的樣子道:“衛子付,你來幹什麼。”
子付站在門口,怕自己身上的雨水打溼了前殿的地,前殿是陛下皇后和大臣們才能來的,沒有吩咐不能擅自進去,現在劉徹沒有吩咐,子付只能站在門口。
“臣妾只是路過,看到陛下想要出去卻躊躇不前,定是沒有斗笠蓑衣。”子付輕聲道,這暗夜的雨聲夾雜著子付的柔聲,劉徹心裡一陣陣的酸。
“你不是在後宮嗎,怎麼跑到前殿來了。”劉徹問道,語氣不再冰冷,只是眼神不再看她。
“臣妾......臣妾只是想看看陛下。”子付頓了一頓還是說了出來,從她嘴裡說出來,劉徹聽得眼眶都紅了,立即轉身,背對著她,他不想讓子付看到他在為她的話而動心,不禁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不是很希望眼前的人痛苦嗎,為什麼如今看到她,自己卻更難受。
“陛下,臣妾看完了,這就離開。”子付說完,眼裡的淚晶瑩流落,只是劉徹背對著她,沒有看到子付將自己身上的斗笠和蓑衣脫下放在了門口,轉身走進夜雨中,如傾盆的大雨打在子付的臉上,有些生疼,有些冰涼,雨水順著臉上的淚水一起滑落,分不清哪是熱的,哪是涼的,只是心裡那份痛楚無比清楚。
劉徹轉過身,看著子付單薄的身影被雨水打溼更顯得柔弱,地上的蓑衣還在流著水,劉徹輕輕抱起,一滴淚落在蓑衣上,抬頭望著子付的背影消失在雨夜裡,一股強大的負罪感莫名的生出。
這一幕被路過的蘇文看在眼裡,只是當時劉徹只顧著傷心沒有注意到蘇文。蘇文來到皇后的寢室時,裡面的豆燈已經熄滅,看來皇后是睡著了,蘇文輕輕拍一下門,皇后不耐煩的問道:“誰啊。”
“皇后,奴才有要事來報。”蘇文說著,暗自奸笑兩聲。